“不怕担这个恶名。现在断来往,恶名还小;等闹出事来,恶名就大。”
这时宋解放觉出牛爱香厉害。甚至比第个老婆老朱还厉害。老朱遇到拿不定主意时候,还跟宋解放商量;虽然商量也是白商量,最后还是老朱做主。但起码有个商量过程;现在牛爱香商量也不商量,个人做出决定,让宋解放去执行,宋解放下回不过神来。但牛爱香说得出就做得来,看宋解放在那里犹豫,从抽屉拿出结婚证,穿上外套,就拉宋
牛爱香:
“怎无缘无故?他们媳妇都是杀人犯。”
宋解放明白牛爱香意思,还有些犹豫:“总得等个茬口吧?”
牛爱香:
“你等得,等不得;要你跟他们断来往,要你还跟他们过,们去法院离婚。”
个人,憋死。”
又说:
“就老宋那岁数,那德性,全县城都知道,也不在乎,就怕找老宋,你们笑话。”
牛爱国:
“姐,你情况再坏,坏不过,戴着绿帽子,也活七八年。姐,你笑话吗?”
宋解放哭笑不得:
“刚结婚天……”
又说:
“你刚进门就跟他们断来往,人家不说,也会说你。”
牛爱香:
牛爱香摇摇头。牛爱国对姐跟宋解放结婚,也有些担心;但他担心跟姐不样,他担心不是别人笑话,也不是宋解放,而是宋解放两个儿媳。她俩已经逼死过宋解放老婆。他担心姐嫁过去,会受委屈。但他没跟姐说这些,说:“姐,你跟老宋结婚吧,们不笑话你。”
牛爱香:
“恨死二十年前那个送信,他害辈子。”
接着眼中涌出泪,把头歪在牛爱国肩上。这话牛爱国听起来有些耳熟。突然想起,前年庞丽娜出事时,本来是与县城西街“东亚婚纱摄影城”小蒋出事,最后咬牙恨,却是马小柱。在牛爱国之前,庞丽娜与马小柱谈过恋爱;后来马小柱去北京上大学,把她给甩。牛爱国当时正在气头上,没理庞丽娜:现在听姐又说这种话,他也没言语。姐弟俩看着河对岸黑黢黢群山,山后边还是山;姐靠在牛爱国肩头睡着。
牛爱香嫁给宋解放之后,牛爱国担心事并没有发生。宋解放两个儿媳逼死宋解放头个老婆,但没有逼着牛爱香。没有逼着牛爱香并不是牛爱香与她们处得好,或她们不逼牛爱香,或牛爱香反过头逼着她们,而是牛爱香还没与她们打交道,就与她们刀两断。跟她们不是“从何说起”,不是“你说呢”,也不是“说”,而是干脆不说。结婚第二天,牛爱香就逼宋解放与两个儿子断绝来往。宋解放吃惊,说:“无缘无故,父子就断来往,从何说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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