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谁呀？”
宋解放：
“是百慧。过去
不会说话，自从有
百慧，变得会说话。”
牛爱国倒哭笑不得。
这年八月，天气正热，庞丽娜又出事，又跟人跑。但这次不是跟县城西街“东亚婚纱摄影城”
小蒋，而是跟庞丽娜姐夫老尚。老
牛爱香叹口气：
“那不就是傻吗？想找个说话，可结婚之后，
天到晚，跟他句说不来。”
又说：
“没嫁他之前，见他就笑；自嫁他，次也没笑过。”
次牛爱国与宋解放在起说话，宋解放倒说：“老弟，跟你姐结婚，算结值。”
“都没劲。”
这时往往叹息声：
“就是再没劲，也比咱沁源强啊。”
又说：
“百慧，你长大去上海，到黄浦江开轮船，到时候去看你。”
出城拉货，回来路上，卡车坏。牛爱国看看表。已是下午五点，便给宋解放打个电话。但打过电话，车很快又修好，六点钟又赶回县城，牛爱国又去学校接百慧。这天百慧跳绳时崴脚，牛爱国远远看见，宋解放背着百慧，两人边走边说；说着说着，两人还咯咯笑。牛爱国也笑。时间长，百慧与牛爱国说不着，与牛爱香说不着，与宋解放说得着。礼拜六礼拜天，百慧做完作业，还去东街酒厂找宋解放。宋解放在大人面前不会说话，就会说“从何说起”和“心里明白”，但在百慧面前，变得能说会道。能说会道不是跟别人比，是跟他自己比。宋解放爱对百慧说沁源之外事情。除说他三十多年前在四川当过兵，还说回沁源之后，也去过其他很多地方。说他去过太原，去过西安，去过上海，还去过北京。其实他除四川，哪里也没去过；但他看电视时，记住太原、西安、上海和北京主要地名，接着按沁源县城布局，重新安排太原、西安、上海和北京大街小巷；说起太原、西安、上海或北京，也头头是道。说完这些，还露出不大在意神色。百慧叫宋解放“老姑夫”，听宋解放说过太原问：“老姑夫，你把太原逛遍，太原到底咋样呀？”
宋解放：
“就那样，都是人，没劲。”
百慧听完西安问：
“老姑夫，西安咋样呀？”
牛爱国：
“姐除脾气不好，啥事心里都明白。”
宋解放：
“说不是你姐。”
牛爱国：
次牛爱国与牛爱香在起说话，牛爱国：“姐，觉得你对姐夫不好；其实，老宋这人挺好。”
牛爱香：
“哪儿好？”
牛爱国：
“百个人里，挑不出来个，从来没有坏心眼。”
宋解放：
“跟太原差不多，没劲。”
百慧：
“老姑夫，北京咋样呀？”
宋解放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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