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他也曾用这种方式收到过她些前所未有饱含深情信,其中有封是个中午在“金屋餐厅”派人送出(那是在救济西班牙木尔西亚水灾灾民日),开头写道:“朋友,手抖得这厉害,连笔都抓不住,”他把这封信跟那朵枯萎菊花起收藏在那个抽屉里。如果她没有工夫写信,那当他到维尔迪兰家时,她就赶紧走到他跟前,对他说:“有话要对您讲,”他就好奇地从她脸,从她话语中捉摸她直隐藏在心里没有对他说出是什。
每当他快到维尔迪兰家,看到那灯火辉煌大窗户(百叶窗是从来不关),想到他就要见到那个可爱人儿沐浴在金色光芒之中时,他就心潮澎湃。有时候,客人们身影映照在窗帘上,细长而黝黑,就象绘制在半透明玻璃灯罩上小小图象,而灯罩另面则是片光亮。他试着寻找奥黛特侧影。等他进屋,他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闪发出如此愉快光芒,维尔迪兰对画家说:“看吧,这下可热闹。”确,奥黛特在场给这里添上斯万在接待他任何家都没有东西:那是个敏感装置,个连通各间房间,给他心带来不断刺激神经系统。
就这样,这个被称之为“小宗派”社交机构活动就为斯万提供跟奥黛特每天会面机会,使他有时能以假装对跟她见面不感兴趣,甚至是假装以后不想再跟她见面,但这些都不会产生什严重后果,因为尽管他在白天给她写信,晚上准还是会去看她,并且把她送回家去。
可是有回,当他想起每晚总少不伴送时忽然感到不快,于是就陪他那小女工直到布洛尼林园,好推迟到维尔迪兰家去时间。就这样,他到得太晚,奥黛特以为他不来,就回家。见她不在客厅,斯万心里感到难过;在此之前,当他想要得到跟她见面乐趣时,他总是确有把握能得到这种乐趣,现在这种把握降低,甚至使们完全看不到那种乐趣价值(在其它各种乐趣中也是样),而今天才是第次体会到它分量。
“你看见没有,当他发现她不在时候,那张脸拉得多长!”维尔迪兰先生对他妻子说,“看他是爱上她。”
“什拉得多长?”戈达尔粗声粗气地问。他刚去看个病人,现在回来找他妻子,不知道他们讲是谁。
“怎?您刚才在门口没有碰上斯万家中最漂亮那位?”
“没有。斯万先生来?”
“才呆会儿。斯万刚才可激动,可神经质。您看,奥黛特走。”
“您是说,她现在已经跟他打得火热,已经到‘人约黄昏后’阶段?”大夫说,对他用暗喻洋洋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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