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弗瓦西埃家人惊得目瞪口呆,但盖尔芒特家人虽说不想模仿,却很赞同:“当然,不是人人都能象奥丽阿娜那样和切惯例决裂。但是,从某个角度看,应该说她是对,她是想表明们在那些来路不明外国人面前卑躬屈膝做法有点过分。”
显然,德-盖尔芒特夫人深知,无论哪种做法都会引起评论,因此,她不仅会在别人不敢指望她参加晚会上露面,而且,也会在“人人参加”某个晚会那天闭门不出,或和丈夫道去看戏,或者,当大家都以为她会戴顶能使最美丽钻石黯然失色古冠冕光临晚会时,她却会不戴任何首饰,不穿任何礼服。她反对重审德雷福斯案(不过她相信德雷福斯是无辜,正如她身在上流社会,却只相信思想样),但她在利尼亲王夫人家次晚会上所做所为却引起轰动:当梅西埃将军①出现时,女宾们都起立欢迎,唯独她坐着不动,可是,当个民族主义者开始演讲时,她却站起来,公然召唤她仆人准备离开,以此表明她认为社交界不是议论政治地方。她崇尚伏尔泰精神,对宗教持怀疑态度,但在耶稣受难节次音乐会上,她却因耶稣被搬上舞台,认为有失体统,在众目睽睽之下中途退场。谁都知道,每年节日开始时刻,是十分重要时刻,对那些最热衷于社交生活人也样:以致阿蒙古侯爵夫人(她因为有需要讲话心理怪癖,再者,也由于缺乏敏感性,常常会讲出些蠢话)在她父亲德-蒙莫朗西先生逝世之际,对前来哀悼人竟会作出这样回答:“当你梳妆台上放着几百封请柬,却发生这样悲伤事,这也许就更悲伤。”可是,即使在这样时刻,德-盖尔芒特夫人也是与众不同。有人请她吃晚饭,怕别人抢先,赶紧发出请柬,可她却以社交界人士难以想象理由拒绝:她要动身去游览她感兴趣挪威海湾。社交界人士惊得目瞪口呆,然而,尽管他们不想仿效公爵夫人,但从她行动中感受到从康德著作中可以感受到轻松:康德在最有力地论证决定论后,向人们揭示,必然世界之上存在着自由世界。任何发明创造,只要是别人没有想到,能够使人精神振奋,即使有些人不善于利用,也会感到大开眼界。乘汽艇游览本不是什大事,但在应该闭门不出假期乘汽艇游览,这就能使人耳目新。在古弗瓦西埃家人看来,为游览挪威海湾而甘愿放弃百个晚宴或午宴,二百个茶会,三百个晚会,放弃星期在歌剧院,星期三在法兰西人剧院观看最精彩演出,这不会比《海底两万里》②更好理解,但却同样使他们感受到德-盖尔芒特夫人独立性和魅力。没有天不会听到:“您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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