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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他没有走远,悦子。再说,如果他真的要离开我的话,他会留个字条什么的,不是吗?所以说,他没有走远。他知道我会去找他。”
佐知子微笑着看着我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再说了,悦子,”她接着说,“他大老远地到这里来。他大老远地到长崎来我伯父家找我,大老远地从东京来。若不是为了他答应过的事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要知道,悦子,他最想做的就是带我去美国。这就是他想做的。这一点没有改变,现在只不过是稍稍的耽搁。”她干笑了一声。“你瞧,有时候他像个孩子。”
“可是你的朋友这样走了是什么意思呢?我不明白。”
“没什么好明白的,悦子,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他想做的就是带我去美国,过稳定、体面的生活。这是他真正想做的。不然他干吗要大老远地来我伯父家找我呢?所以说,悦子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“走了?可他有没有在旅馆里留口信给你?”
佐知子笑了。“你太吃惊了,悦子,”她说。“没有,他什么也没留。他们只知道他昨天上午离开的。老实说,我猜到会这样。”
我才注意到我还端着盘子。我小心地把盘子放下,然后在佐知子对面的垫子上坐下。那天早上,公寓里吹着凉爽的微风。
“可是你多惨啊,”我说。“你把东西都收拾好、准备妥当,在等着他。”
“这对我来说不新鲜,悦子。在东京的时候——我是在东京认识他的——在东京的时候,也发生过同样的事。所以这对我来说不新鲜了。我已经学会预料到这类情况。”
“是的,我想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佐知子好像还想说些什么,却停住不说了。她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茶具。“那现在,悦子,”她笑着说,“我们倒茶吧。”
她静静地看着我倒茶。期间我很快地瞥了她一眼,她笑了,像是在鼓励我接着倒。我倒完茶,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。
“对了,悦子,”佐知子说,“我想你已经跟藤原太太说了我的情况了吧。”
“是的。我前天见到她。”
“你还说你今晚要回到城里去?一个人去?”
“别大惊小怪的,悦子。跟东京比起来,长崎像是个沉闷的小镇。如果他还在长崎的话,我今晚就能找到他。旅馆可以换,可是他的习惯是不会改的。”
“可是太让人伤心了。你需要的话,我可以去陪着万里子到你回来。”
“啊,你太好了。万里子一个人待着没问题,不过要是你今晚愿意去陪她一两个小时,那真是太谢谢你了。不过我肯定事情自然会好起来的,悦子。你瞧,你要是有我的一些经历的话,你就懂得不为这种小小的挫折烦恼了。”
“可是要是他……我是说,要是他已经离开长崎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