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子打开几秒钟。阵冷风冲进来;关上窗,又回到原位。她现在平静地躺着,脸被眼泪冲洗着。身体疲乏已经完全降服她精神:们凶猛凯瑟琳并不比个啼哭孩子好多少。
“把自己关在这儿有多久?”她问,忽然精神恢复过来。
“那天是星期晚上,”回答,“今天是星期四晚上,或者,这时不如说是星期五早上。”
“什!还是在这个星期里吗?”她叫。“就这短时间吗?”
“只靠冷水和坏脾气活着,这也就算够长。”说。
“唉,好像过数不尽时刻啦,”她疑惑地喃喃着,“定还多些。记得在他们争吵后还在客厅里,埃德加狠心地惹生气,就拚命跑到这屋里。闩上门,整个黑暗压住,就倒在地板上。不能够向埃德加解释:是多确切地感觉到如果他非嘲弄不可,会发病,或者疯狂!已经不能管束舌头或头脑,他也许没猜想到悲痛,只感到要躲避他和他声音。在还没有十分恢复能看能听能力之前,天就亮。耐莉,要告诉你想过什,还有什想法总是不断地出现再出现,搞得都快要发疯。躺在那儿,头靠着桌子腿,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得出灰灰窗户玻璃,想是在家里那橡木嵌板床上。心由于某种极度忧伤而感到痛楚,可是刚醒过来,又记不得是什忧伤。想着,苦苦地想发现到底是些什。最奇怪是,过去生活中整整七年变成片空白!想不起是否有过这段日子。还是个孩子,父亲才下葬,由于辛德雷命令和希刺克厉夫分开,才开始有悲痛。第次被人孤零零地扔在边,哭整夜,又昏昏沉沉地打个盹醒过来,伸手想把嵌板推开:手碰到桌面!顺着桌毯拂,记忆跟着就来:原来悲痛被阵突然绝望吞没。说不出干嘛觉得这倒霉:定是暂时神经错乱,因为简直没有原因。可是,假使在十二岁时候就被迫离开山庄,每件往事联想,切切,就像那时候希刺克厉夫样,而下子就成林-夫人,画眉田庄主妇,个陌生人妻子:从此以后从原来世界里放逐出来,成流浪人。你可以想象沉沦深渊是什样子!你要摇头尽管摇,耐莉,你帮助他使不得安宁!你应该跟埃德加说,你实在应该,而且要叫他不要来惹!啊,心里像火烧样!但愿在外面!但愿重新是个女孩子,野蛮、顽强、自由,任何伤害只会使大笑,不会压得发疯!为什变得这样厉害?为什几句话就使血激动得这沸腾?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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