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以零（2 / 12）

在往后岁月里，她又获得其他顿悟、其他成就。二十三岁就完成令人惊叹博士论文，写系列论文好评如潮。人们将她比做诺伊曼④，大学竞相笼络她。而她自己对这切向来并不在意。她在意是那种完美感觉，她学到每个定理都具有这种完美，与地砖样实在，样精确。

３b

卡尔觉得今日他是在与劳拉相识之后才诞生。他出院后闭门不

扫成堆。折腾期间，每当有页纸面朝上，她就会情不自禁地退缩。她想干脆把火把书稿烧，但那样做只有象征意义。其实，只要根本不瞧它们眼，效果是样。

医生也许会把这种举止描叙成自强迫性行为。雷内想起先前自己作为病人在这些傻瓜监护下所受到屈辱，不禁皱起眉头。她想起自己作为有z.sha念头病人，被锁在病房里，受到医生助手们二十四小时监护，还要接受医生询问。他们副屈尊派头，说话枯燥又乏味。她不像里瓦斯太太，不会玩弄伎俩。其实那些伎俩很简单，只要说，“知道自己还没有康复，但感觉好些。”他们就会认为你差不多可以放出去。

２b

卡尔站在门口注视雷内片刻，这才走过门廊。他回想起整整二十年前，他自己被放出来那天情景。他父母驱车来接他，在回家途中，母亲唠叨些空洞无物话，什大家见到他会多高兴呀等等。他竭力抑制住自己，才没有挣脱母亲抱着他肩膀手臂。

他为雷内做切，正是他自己在被监护期间想接受。尽管最初她拒绝见他，他还是每天都上医院来，以便她想见他时，他在身边。他们俩有时候交谈，有时候只是在医院里散散步。他没有发现自己做切有什过错，而且他知道，她很高兴他这做。

他确实做种种努力，但他只感觉在尽义务而已。

３

伯纳德·罗素②和艾尔弗雷德·怀特海③在其合著《数学原理》中试图将形式逻辑作为数学严谨基础。这部大作以他们所认为公理开始，推演出愈来愈复杂定理。到第３６２页，他们已经建立足够定理，终于证明“１+１=２”。

３a

七岁那年，雷内察看个亲戚房子，她着迷似发现地板上铺光滑大理石地砖呈完美无瑕正方形。个行，两个两行，三个三行，四个四行：地砖拼成正方形。无论你从哪面瞧去，形状都样。更奇妙是，每个正方形都比最后个正方形多出呈奇数地砖。雷内获得顿悟。结论很自然：这种形式具有种内在完美，由地砖那光滑、清凉感觉所证实。还有，地砖彼此拼接，之间线条严密得天衣无缝。她为这种精确性激动得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