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街上吹起集合号,号声惊醒保尔,他用低得几乎听不见声音说:“咱们到外边去吧,萨穆伊尔!”
骑兵押着波兰俘虏,从大街上走过。团政委站在监狱大门旁边,在军用记事本上写道命令。
“给你,安季波夫同志。”他把命令交给矮壮结实骑兵连长。“派个班,把俘虏全部押解到诺沃格勒-沃伦斯基方向去。受伤要给包扎好,用大车运,也往那个方向去。送到离这儿二十俄里地方,就让他们滚蛋吧。咱们没时间管他们。你得注意,绝对不许有虐待俘虏行为。”
保尔跨上战马,回头对萨穆伊尔说:“你听见没有?他们绞死咱们
,只穿着件绒衣。
“侦缉处长什瓦尔科夫斯基看来很不满意他们挽着胳膊走,推他们下。瓦莉亚不知道说句什,个骑马宪兵立即扬起马鞭,朝她脸上狠狠地抽鞭子。
“就在这个时候,人群中有个女人惨叫声,呼天抢地地挣扎着,拼命想挤过警戒线,冲到这三个人跟前去。但是她让宪兵抓住,不知道给拖到什地方去。大概这是瓦莉亚母亲。快走到绞架时候,瓦莉亚唱起来。还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歌声——只有视死如归人才会这样满怀激情地歌唱。她唱是《华沙之歌》,那两个同志也随着她起唱。宪兵用马鞭抽他们,这帮没人性畜生就像发疯似,鞭子不断落到咱们同志身上,他们都好像没有什感觉。宪兵把他们打倒在地上,像拖口袋样拖到绞架跟前,草草念完判决书,就把绞索套在他们脖子上。这时候,们大伙就高唱起《国际歌》来:起来!饥寒交迫奴隶……
“他们从四面八方向们扑过来。只看见个匪兵用枪托把支着平台木桩推倒,咱们三个同志就全让绞索给吊起来……
“当们在刑场上准备受刑时候,他们向们宣读判决书,说将军大人开恩,把们当中九个人死刑改判为二十年苦役。其余十七个同志还是全给枪毙。”
说到这里,萨穆伊尔扯开衬衣领子,好像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似。
“三位同志尸体整整吊三天,日夜都有匪兵在绞架旁边看守。后来们监狱里又送进来几个犯人,据他们说,第四天托博利金同志绞索断,因为他身体最重,他们这才把另外两具尸体也解下来,就地掩埋。
“但是绞架直没有拆掉,们往这儿押解时候,还看到。绞索还吊在半空,等待着新牺牲者。”
萨穆伊尔沉默起来,呆滞目光凝视着远方。保尔都没有觉察到他已经讲完。
那三具尸体清晰地呈现在保尔眼前,他们面目很可怕,脑袋歪在边,在绞架上默默地摆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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