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赫来关切地看看他,说:“是啊,你气色很难看,早就该解除你工作,都怪照顾得不周到。”
这次谈话之后,保尔带着介绍信到团省委去。介绍信上说,请团省委另行分配他工作。
个故意把鸭舌帽拉到鼻梁上调皮小伙子,看看介绍信,开心地向保尔挤下眼睛,说:“从肃反委员会来吗?那可是个好地方。好吧,们马上就给你找个工作。这儿正缺人呢。把你分配到哪儿去呢?省粮食委员会行吗?不去?那就算。
对方些什,自己讲些什才好。他们分别之后,经历过多少事情啊!他们相互问长问短,还没等对方回答,自己就又讲开。他们连汽笛声都没有听到,直到车轮开始慢慢转动,才把互相拥抱着胳膊松开。
有什办法呢?刚刚会面,又要分别。火车在加速。谢廖沙怕误车,最后向他朋友喊句什,就沿着站台跑去。节加温车厢门敞开着,他把抓住门把手,马上有几只手拽住他,把他拉进车厢。保尔站在那里目送着远去列车,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,谢廖沙还不知道瓦莉亚已经牺牲消息。谢廖沙直没有回过故乡,而保尔又根本没有想到会同他见面,惊喜之下,竟忘把这件事告诉他。
“他不知道也好,免得路上难受。”保尔这样想。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竟是他们俩最后次会面。谢廖沙这时候正站在车顶上,用胸膛迎着秋风,他也没有想到,死神正在前面等着他。
“坐下吧,谢廖沙。”军大衣背上烧个窟窿红军战士多罗申科劝他说。
“没关系,跟风是好朋友,吹吹更痛快。”谢廖沙笑着回答。
星期之后,第次投入战斗,他就在秋天乌克兰原野上牺牲。
从远处飞来颗流弹,打中他。他哆嗦下,向前迈进步,胸口火辣辣地疼痛。他没有喊叫,身子轻轻晃,张开两臂又合抱起来,紧紧地捂住胸口,然后弯下腰,像要跳跃样子,僵硬身体下子就摔倒在地上。那双蓝色眼睛动不动地凝视着望无际原野。
肃反委员会工作十分紧张,保尔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,现在健康状况又恶化。受伤后留下头疼病经常发作,有次,他连熬两个通宵,终于失去知觉。
过后,他去找朱赫来。
“费奥多尔,想调动下工作,你看合适不?很想到铁路工厂搞本行去。总觉得这儿工作干不。医务委员会跟说,不适合在部队工作,可是这儿工作比前线还紧张。这两天肃清苏特里匪帮,简直把累垮。得暂时摆脱这种动刀动枪工作。费奥多尔,你知道,现在连站都站不稳,哪能做好肃反工作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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