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让他们吊，说声谢谢吧!”女无赖啐道，转身就走。
第二位又老又黑，满脸皱纹，其丑无比，即使在这奇迹宫廷里也丑得吓人。她围着格兰古瓦转，把他吓得直哆嗦，生
克洛班重新爬上他
大桶，叫道：“喂，喂!女人们，娘儿们，无论是女巫，还是女巫雌猫，凡是母，你们中间有哪
个骚娘儿们要这个臭爷们!喂，科莱特·夏洛纳!伊丽莎白·特鲁凡!西蒙娜·若杜因!玛丽·皮埃德布!托娜·龙格!贝腊德·发努埃!蜜歇勒·惹纳伊!克洛德·隆日-奥瑞伊!马杜琳·吉罗鲁!喂!伊莎博·提埃里!喂，你们都来看呀!白送个男人不要钱!谁要呀?”
格兰古瓦正在落魄之中，想必那模样不怎
吊人胃口。女无赖们都好像对这个送上门来货色不太感兴趣。不幸人只听见她们回答：“不要，不要!把他吊死吧!那
们大家可就都开心呐!”
不过，也有三位走出人群，过来嗅嗅他。第位是个四方脸胖姑娘。她仔细观看哲学家那寒伧短衫。这上衣已经千疮百孔，窟窿比炒栗子大勺还多。胖妞儿做
个鬼脸，咕噜道：“破布条儿!”又对格兰古瓦说：“看看你斗篷吧!”
“丢，”格兰古瓦说。
“你帽子呢?”
出列，“你爬到横梁上去!”
星星贝勒维尼敏捷地爬上去。不会儿，格兰古瓦抬眼望，只见他坐在头顶上横梁上面，不由得心里直发毛。
特鲁伊甫又说：“现在，拍手，红面孔安德里，你就拱膝盖把凳子拱倒；弗朗索瓦·向特普吕纳，你就抱住这小子腿往下拽；你们三个人同时动作，听清楚吗?”
格兰古瓦阵哆嗦。
“准备好吗?”克洛班·特鲁伊甫对他们三人说。这三个黑话分子都准备冲上去，像三只蜘蛛扑向只苍蝇。这可怜受刑者还得有阵子可怕等待，这时克洛班不慌不忙用足尖踢踢火堆里还没有燃起来枯枝。
“给抢去。”
“你鞋呢?”
“没有鞋底。”
“你钱包呢?”
“唉!”格兰古瓦吞吞吐吐，“文莫名呀!”
“好吗?”他又问，张开两手预备击掌。再过秒钟就全完。
可是，他止住，好像突然想起什。
“等等，”他说，“倒忘!……们有个规矩：要把个男人吊死，总得先问问有没有哪个女人要他。——伙计，这是你最后机会。你不跟女无赖结婚，就得跟绞索结婚。”
这条吉卜赛法律，读者也许觉得奇怪，其实，今天依然原原本本记载在古老英国宗教法典里。请诸位参阅《柏林顿注疏》。
格兰古瓦吁口气。这是他半小时之内第二次死里逃生。因此，他不敢奢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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