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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卷 二、老鼠洞(2 / 3)

人希望天堂里办事情也许要比在罗马顺当得多,就干脆为亡灵向上帝祈祷,既然得不到教皇恩准。不过,大多数人也只是把对罗朗德夫人怀念奉为神圣,把她留下破衣褴衫当作圣物。巴黎城则为悼念这位女贵人设置部公用祈祷书,固定安置在小室窗洞附近,让过路人随时停下脚步,哪怕只是祈祷下;也想让人在祈祷时想起布施,使继承罗朗德夫人洞穴、隐修在里面那些可怜女人,不致完全因为饥饿和被遗忘而死去。

在中世纪城市里,这类坟墓并不少见。在最热闹街道、最拥挤最吵闹市场,时常就在人群当中,马蹄之下,车轮之下,有那个地洞、口井、间砌死栅栏斗室,里面日夜祈祷着个生灵,自愿献身于某种永恒悲叹、某种重大悔罪。这奇特景象在们心中唤起种种思考:这可怕小室就像是房屋和坟墓之间、墓地和居民区之间中间环节,内中那个活人已同人类社会斩断任何联系,从此被列为死者,这盏灯在黑暗中耗尽最后滴油。这生命残余在地洞里摇曳,这呼吸、这嗓音永远祈祷在石头匣子里,这张脸永远朝向冥间,这双眼睛已经闪耀着另世界太阳,这对耳朵紧贴着墓壁,这灵魂囚禁在肉体之中,这肉体囚禁在牢房之中,在肉与石双重重压之下痛苦灵魂不断呻吟——这切在们心中唤起种种思考,是并不为当时群众所理解。那个时代虔诚并不合乎理性,也不顾念人情,对于宗教行为,他们看不见这许多方面。他们笼而统之看待事物,尊敬、崇奉切牺牲,如有必要就奉为神圣,从不剖析其中痛苦;不时送份口粮来给可怜忏悔者,看看洞里人是不是还活着,忘记他姓什名谁,也不大清楚他开始奄奄息已经几年,陌生人要是问到这个地洞里腐烂下去活骷髅是谁,如果是个男,邻人就答道:“他是隐修男;”如果是女,就答道:“她是隐修女。”

所以,无需玄学思辨,不必夸大其词,也用不着放大镜,就用肉眼观看,切也都是清二楚。无论对于物质事物,还是精神事物,当时还没有发明显微镜。

况且,虽然人们并不感到惊异,这样遁世幽居例子,有如前述,就在各个城市中心实际上也是屡见不鲜。在巴黎就有相当多这类祈祷上帝、进行忏悔小室,差不多全是有人。确实,教士们千方百计不让它们空着,因为这会意味着信男信女们不太热乎,所以,要是没有忏悔者,就把大麻风关进去。除河滩那间小室以外,在鹰山还有间,在圣无辜婴儿墓地也有间,还有间在什地方已经搞不清楚,也许是在克利雄府邸吧。还有好些在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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