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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卷 二、又驼,又瞎,又跛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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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世纪任何城市,直至路易十二(10)以前法国任何城市,都有其避难所。这些避难所,在洪水般淹没城邦不可胜数刑法和野蛮司法之中,犹如孤岛,耸立在人间审判权限之上。任何罪犯躲进去就得救。在任何个郊区,避难所数量多如绞刑架。滥施免刑与滥施刑罚并肩而立,都是坏东西,却试图互相矫正。国王宫殿、王公府邸,尤其是教堂,都拥有施予避难权。有时整个座城,因为人们想要增丁添口,就暂时使之成为个避难所。路易十四六七年曾使巴黎成为避难所。

(10)路易十二,法国国王(1498—1515),是路易十孙子。

旦踏入避难所,罪犯就神圣不可侵犯。不过,他必须小心翼翼不再出去。走出圣殿步,他就重新落入法网。碾车、绞架、吊杆(11),都在避难所周围严阵以待,不断窥伺着目标,好像鲨鱼围绕着船只。常常看见待决犯就这样在修士后院里,在宫殿楼梯下,在寺院田地上,在教堂门拱下,奄奄待毙。这样说来,避难所也是座监狱,与真正监狱般无二。

有时候,大理寺作出庄严决定,破坏避难权,把罪犯重新交给刽子手。不过,这种事情很少有。大理寺畏惧主教。当红黑二袍发生摩擦时候,法袍敌不过教袍。(12)但是,有时候,例如巴黎刽子手小若望被杀案,又如谋害若望·瓦勒莱凶手艾默里·卢梭被害案,司法机关跳过教会,不去执行它判决。然而,除非大理寺作出判决,谁要是执械侵犯避难所,就该谁倒霉!法兰西元帅罗伯·德·克莱蒙和香巴涅都统若望·德·夏隆是怎样死,大家都知道。虽然事由只是牵涉个卑贱杀人犯——钱币兑换商小厮,个名叫佩兰·马克家伙,可是,元帅和都统打破圣梅里教堂门,这就构成滔天罪行。

(11)酷刑用具。把犯人吊在杆上,往地上或水里砸下去。

(12)红袍指法官袍子,黑袍为教士袍子。教权胜过王权,在法国,直至拿破仑世才有彻底改变。

对于避难所,当时人尊敬备至。据传,有时甚至扩及动物。艾莫宛说过个故事,说是达戈贝(13)追猎只鹿,鹿避难到圣德尼坟墓附近,整群猎犬顿时站住,狂吠不已。

各座教堂通常都有间小房随时接纳要求避难者。四〇七年,尼古拉·弗拉麦差人在屠宰场圣雅各教堂里面建造这样间房,花费四利弗六索耳十六德尼埃巴黎币。

圣母院这间小室是在扶壁拱架下里侧阁楼,对着修士后院,正好在现今钟楼看守人妻子开辟座花园地方。这座花园像是巴比伦空中花园缩小型,好比莴苣有点像棕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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