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修女大吼声,向女儿扑过去。她把掐住女儿颈脖,拼死把她拉回来。做母亲好似猛虎护仔,再也顾不得。然而太晚。特里斯唐已经看见。
“哈!哈!”他大笑声,全口牙齿都震脱,使他脸像煞恶狼嘴脸。他叫道:“耗子洞里两只耗子!”
那个兵说:“早猜到。”
特里斯唐拍拍他肩膀:“你真是只好猫(15)!……来呀,昂里埃·库赞何在?”
(15)这是说,很会逮“耗子洞里耗子”。
确实是个疯子,大人!要是她没有看住埃及姑娘,这不能怪她,因为她是厌恶埃及女人。干巡防十五年,天天晚上听见她不住嘴咒骂,大骂流浪女人。如果们追捕是——以为是——那个带小山羊跳舞小姑娘,她最恨就是这个!”
古杜勒硬着头皮说:“最恨是她!”
巡防队员众口词作证,向管带证实老什长话。修行者特里斯唐看见从隐修女口里掏不出什东西,已经不作指望,就转过身去。接着,她说不出来提心吊胆,看见他慢慢向坐骑走去。
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好吧,出发!继续搜索!不把埃及姑娘抓住吊死,绝不睡觉!”
但是,他还犹豫阵子才翻身上马:他好似猎犬嗅到猎物就藏在跟前,脸上惊动不已,舍不得离开,目光不断扫视广场。隐修女见,真是在生死之间惴惴不安。终于,他摇摇头,跳上马去。古杜勒心直可怕地揪着,现在才算是放下来。他们来以后,她始终不敢瞟女儿眼,这时才看看她,低声说道:“得救!”
人应声出列,衣着和面孔都不像当兵。他穿着件
可怜孩子始终躲在角落里,不敢呼吸,也不敢动弹,心里只有个念头:死亡就在面前威胁着她。古杜勒和特里斯唐之间来往每个细节她都看在眼里,母亲提心吊胆举动都在她心中发出回响。她听见那根把她悬吊在悬崖上空头发丝儿连续不断轧轧直响,她数十次仿佛看见它就要断裂;终于渐渐暂得喘息,感觉到脚踏实地。恰在这时,她听见有个声音对管带说:
“牛角!管带先生,绞死女巫,这不是咱军人干活儿。,bao民既已扫荡,让您自行其便。您想必认为还是回自己队伍好,免得他们没有主心骨!”
这是孚比斯·德·夏多佩声音。她听百感交集,难以言述。这说,他来——她朋友,她保护人,她靠山,她避难所,她孚比斯!她赶紧爬起来,母亲还未及阻挡,她已经冲到窗口,喊道:
“孚比斯!救救,孚比斯!”
孚比斯已经不在那里,他跃马奔驰,已经转过厨刀厂街。可是特里斯唐并没有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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