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客。那时应伯爵、谢希大众人都有人情,院中李桂姐家亦使保儿送礼来。西门庆前边乱着收人家礼物,发柬请人,不在话下。
且说孟玉楼打听金莲受辱,约西门庆不在房里,瞒着李娇儿、孙雪娥,走来看望。见金莲睡在床上,因问道:“六姐,你端怎缘故?告说则个。”那金莲满眼流泪哭道:“三姐,你看小*妇,今日在背地里白唆调汉子,打恁顿。到明日,和这两个*妇冤仇结得有海深。”玉楼道:“你便与他有瑕玷,如何做作着把小厮弄出去?六姐,你休烦恼,莫不汉子就不听俺们说句话儿?若明日他不进房里来便罢,但到房里来,等慢慢劝他。”金莲道:“多谢姐姐费心。”面叫春梅看茶来吃。坐着说回话,玉楼告回房去。至晚,西门庆因上房吴大妗子来,走到玉楼房中宿歇。玉楼因说道:“你休枉六姐心,六姐并无此事,都是日前和李娇儿、孙雪娥两个有言语,平白把小厮扎罚。你不问个青红皂白,就把他屈,却不难为他!就替他赌个大誓,若果有此事,大姐姐有个不先说?”西门庆道:“问春梅,他也是这般说。”玉楼道:“他今在房中不好哩,你不去看他看去?”西门庆道:“知道,明日到他房中去。”当晚无话。
到第二日,西门庆正生日。有周守备、夏提刑、张团练、吴大舅许多官客饮酒,拿轿子接李桂姐并两个唱,唱日。李娇儿见他侄女儿来,引着拜见月娘众人,在上房里坐吃茶。请潘金莲见,连使丫头请两遍,金莲不出来,只说心中不好。到晚夕,桂姐临家去,拜辞月娘。月娘与他件云绢比甲儿、汗巾花翠之类,同李娇儿送出门首。桂姐又亲自到金莲花园角门首:“好歹见见五娘。”那金莲听见他来,使春梅把角门关得铁桶相似,说道:“娘分付,不敢开。”这花娘遂羞讪满面而回,不题。
单表西门庆至晚进入金莲房内来,那金莲把云鬓不整,花容倦淡,迎接进房,替他脱衣解带,伺候茶汤脚水,百般殷勤扶侍。到夜里枕席欢娱,屈身忍辱,无所不至,说道:“哥哥,这家谁是疼你?都是露水夫妻,再醮货儿。惟有奴知道你心,你知道奴意。旁人见你这般疼奴,在奴身边多,都气不愤,背地里驾舌头,在你跟前唆调。傻冤家!你想起甚来,中人拖刀之计,把你心爱人儿这等下无情折挫!常言道:家鸡打团团转,野鸡打贴天飞。你就把奴打死,也只在这屋里。就是前日你在院里踢骂小厮来,早是有大姐姐、孟三姐在跟前,自不是说声,恐怕他家粉头掏渌坏你身子,院中唱味爱钱,有甚情节?谁人疼你?谁知被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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