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不烂贼忘八屁股门子!”来兴笑道:“烂屁股门子,人不知道,只说是臊。”众人都笑。平安道:“想必是家里没晚米做饭,老婆不知饿怎样。闲没干,来人家抹嘴吃。图家里省顿,也不是常法儿。不如教老婆养汉,做忘八倒硬朗些,不教下人唾骂。”玳安在铺子里篦头,篦,打发那人钱去,走出来说:“平安儿,不言语,憋慌。亏你还答应主子,当家性格,你还不知道?你怎怪人?常言养儿不要屙金溺银,只要见景生情。比不应二叔和谢叔来,答应在家不在家,他彼此都是心甜厚间便罢。以下人,他又分咐你答应不在家,你怎放人来?不打你却打谁!”贲四戏道:“平安儿从新做小孩儿,才学闲闲,他又会顽,成日只踢毬儿耍子。”众人又笑回。贲四道:“他便为放人进来,这画童儿却为什,也陪拶拶子?是甚好吃果子,陪吃个儿?吃酒吃肉也有个陪客,十个指头套在拶子上,也有个陪来?”那画童儿揉着手,只是哭。玳安戏道:“儿少哭,你娘养你忒娇,把馓子儿拿绳儿拴在你手儿上,你还不吃?”这里前边小厮热乱不题。
西门庆在厢房中,看着陈敬济封礼物尺头,写揭帖,次日早打发人上东京,送蔡驸马、童堂上礼,不在话下。到次日,西门庆往衙门里去。吴月娘与众房,共五顶轿子,头戴珠翠,身穿锦绣,来兴媳妇顶小轿跟随,往吴大妗家做三日去。止留下孙雪娥在家中,和西门大姐看家。早间韩道国送礼相谢:坛金华酒,只水晶鹅,副蹄子,四只烧鸭,四尾鲥鱼。帖子上写着“晚生韩道国顿首拜”。书童因没人在家,不敢收,连盒担留下,待西门庆衙门回来,拿与西门庆瞧。西门庆使琴童儿铺子里旋叫韩伙计来,甚是说他:“没分晓,又买这礼来做甚!决然不受!”那韩道国拜说:“小人蒙老爹莫大之恩,可怜见与小人出气,小人举家感激不尽。无甚微物,表点穷心。望乞老爹好歹笑纳。”西门庆道:“这个使不得。你是门下伙计,如同家,如何受你礼!即令原人与抬回去。”韩道国慌,央说半日。西门庆分咐左右,只受鹅酒,别礼都令抬回去。教小厮拿帖儿,请应二爹和谢爹去,对韩道国说:“你后晌叫来保看着铺子,你来坐坐。”韩道国说:“礼物不受,又教老爹费心。”应诺去。
西门庆又添买许多菜蔬,后晌时分,在翡翠轩卷棚内,放下张八仙桌儿。应伯爵、谢希大先到。西门庆告他说:“韩伙计费心,买礼来谢,再三不受他,他只顾死活央告,只留他鹅酒。怎好独享,请你二位陪他坐坐。”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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