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情。真个是:
二载相逢,朝配偶;数年姻眷,旦和谐。个柳腰款摆,个玉茎忙舒。耳边诉雨意云情,枕上说山盟海誓。莺恣蝶采,旖妮搏弄百千般;狂雨羞云,娇媚施逞千万态。个不住叫亲亲,个搂抱呼达达。得多少柳色乍翻新样绿,花容不减旧时红。
霎时云雨毕,妇人恐怕人来,连忙出房,往后边去。到次日,这小伙儿尝着这个甜头儿,早辰走到金莲房来,金莲还在被窝里未起来。从窗眼里张看,见妇人被拥红云,粉腮印玉,说道:“好管库房,这咱还不起来!今日乔亲家爹来上祭,大娘分付把昨日摆李三、黄四家那祭桌收进来罢。你快些起来,且拿钥匙出来与。”妇人连忙教春梅拿钥匙与敬济,敬济先教春梅楼上开门去。妇人便从窗眼里递出舌头,两个咂回。正是得多少脂香满口涎空咽,甜唾颙心溢肺*。有词为证:
恨杜鹃声透珠帘。心似针签,情似胶粘。则见笑脸腮窝愁粉黛,瘦损春纤宝髻乱,云松翠钿。睡颜酡,玉减红添。檀口曾沾。到如今唇上犹香,想起来口内犹甜。
良久,春梅楼上开门,敬济往前边看搬祭祀去。不时,乔大户家祭来摆下。乔大户娘子并乔大户许多亲眷,灵前祭毕。吴大舅、吴二舅、甘伙计陪侍,请至卷棚内管待。李铭、吴惠弹唱。那日郑爱月儿家也来上纸吊孝。月娘俱令玉楼打发孝裙束腰,后边与堂客同坐。郑爱月儿看见李桂姐、吴银姐都在这里,便嗔他两个不对他说:“若知道爹没,有个不来!你每好人儿,就不会会儿去。”又见月娘生孩儿,说道:“娘喜忧。惜乎爹只是去世太早些儿,你老人家有主儿,也不愁。”月娘俱打发孝,留坐至晚方散。
到二月初三日,西门庆二七,玉皇庙吴道官十六众道士,在家念经做法事。那日衙门中何千户作创,约会刘、薛二内相,周守备、荆都统、张团练、云指挥等数员武官,合着上坛祭。月娘这里请乔大户、吴大舅、应伯爵来陪待,李铭、吴惠两个小优儿弹唱,卷棚管待去。俱不必细说。到晚夕念经送亡。月娘分付把李瓶儿灵床连影抬出去,把火烧。将箱笼都搬到上房内堆放。奶子如意儿并迎春收在后边答应,把绣春与李娇儿房内使唤。将李瓶儿那边房门,把锁锁。可怜正是:画栋雕梁犹未干,堂前不见痴心客。有诗为证:
襄王台下水悠悠,种相思两样愁。
月色不如人事改,夜深还到粉墙头。
那时李铭日日假以孝堂助忙,暗暗教李娇儿偷转东西与他掖送到家,又来答应,常两三夜不往家去,只瞒过月娘人眼目。吴二舅又和李娇儿旧有首尾,谁敢道个不字。初九日念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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