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济吃得半酣儿,笑道:“早是搂你,就错搂红娘,也是没奈何。”两个于是相搂相抱,携手进入房中。房中荧煌煌掌着灯烛,桌上设着酒肴,面顶角门,并肩而坐饮酒。妇人便问:“你来,大姐在那里?”敬济道:“大姐后边听宣卷去,分付下元宵儿,有事来这里叫,只说在这里下棋。”说毕,上欢笑做处。饮酒多时,常言“风流茶说合,酒是色媒人”,不觉竹叶穿心,桃花上脸,个嘴儿相亲,个腮儿厮揾,罩灯,上床交接。有《六娘子》小词为证:
入门来,奴搂抱在怀。奴把锦被儿伸开,俏冤家顽十分怪。嗏,将奴脚儿抬。脚儿抬,揉乱乌云,(髟狄)髻儿歪。
两人云雨才毕,只听得元宵叫门说:“大姑娘进房中来。”这敬济慌穿衣去。正是:
狂蜂浪蝶有时见,飞入梨花无处寻。
原来潘金莲那边三间楼上,中间供养佛像,两边稍间堆放生药香料。两个自此以后,情沾肺腑,意密如漆,无日不相会做处。日也是合当有事,潘金莲早辰梳妆打扮,走来楼上观音菩萨前烧香。不想陈敬济正拿钥匙上楼,开库房门拿药材香料,撞遇在处。这妇人且不烧香,见楼上无人,两个搂抱着亲嘴咂舌,个叫“亲亲五娘”,个呼“心肝短命”,因说:“趁无人,咱在这里干罢。”面解褪衣裤,就在张春凳上双凫飞肩,灵根半入,不胜绸缪。当初没巧不成话,两个正干得好,不防春梅正上楼来,拿盒子取茶叶看见。两个凑手脚不迭,都吃惊。春梅恐怕羞他,连忙倒退回身子,走下胡梯。慌敬济兜小衣不迭,妇人穿上裙子,忙叫春梅:“好姐姐,你上来,和你说话。”那春梅于是走上楼来。金莲道:“好姐姐,你姐夫不是别人,今叫你知道罢。俺两个情孚意合,拆散不开。你千万休对人说,只放在你心里。”春梅便说:“好娘,说那里话。奴伏侍娘这几年,岂不知娘心腹,肯对人说!”妇人道:“你若肯遮盖俺们,趁你姐夫在这里,你也过来和你姐夫睡睡,方信你。你若不肯,只是不可怜见俺每。”那春梅把脸羞红白,只得依他。卸下湘裙,解开裤带,仰在凳上,尽着这小伙儿受用。有这等事!正是:明珠两颗皆无价,可奈檀郎尽得钻。有《红绣鞋》为证:
假认做女婿亲厚,往来和丈母歪偷。人情里包藏鬼胡油。明讲做儿女礼,暗结下燕莺俦,他两个见今有。
当下尽着敬济与春梅耍完,大家方才走散。自此以后,潘金莲便与春梅打成家,与这小伙儿暗约偷期,非只日,只背着秋菊。六月初日,潘姥姥老病没,有人来说。吴月娘买张插桌,三牲冥纸,教金莲坐轿子往门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