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头,后边坐。”金莲道:“晓得。”打发月娘出来,连忙撺掇敬济出港,往前边去。春梅与妇人整捏两把汗,妇人说:“你大娘等闲无事再不来,今日大清早辰来做甚?”春梅道:“左右是咱家这奴才嚼舌来。”不时,只见小玉走来,如此这般:“秋菊后边说去,说姐夫在这屋里明睡到夜,夜睡到明,被骂喝他两声,他还不动。俺奶奶问,没说,只说五娘请奶奶说话,方才来。你老人家只放在心里,大人不见小人之过,只堤防着这奴才就是。”
看官听说,虽是月娘不信秋菊说话,只恐金莲少女嫩妇没汉子,日久时心邪,着道儿。恐传出去,被外人唇舌。又以爱女之故,不教大姐远出门,把李娇儿厢房挪与大姐住,教他两口儿搬进后边仪门里来。遇着傅伙计家去,方教敬济轮番在铺子里上宿。取衣物药材,俱同玳安儿出入。各处门户都上锁钥,丫鬟妇女无事不许往外边去。凡事都严紧,这潘金莲与敬济两个热突突恩情都间阻。正是:世间好事多间阻,就里风光不久长。有诗为证:
几向天台访玉真,三山不见海沉沉。
侯门日深如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。潘金莲自被秋菊泄露之后,与敬济约个多月不曾相会。金莲每日难挨,怎禁绣帏孤冷,画阁凄凉,未免害些木边之目,田下之心。脂粉懒匀,茶饭顿减,带围宽褪,恹恹瘦损,每日只是思睡,扶头不起。春梅道:“娘,你这等虚想也无用,昨日大娘留下两个姑子,听见说今晚要宣卷,后边关仪门早。晚夕,推往前边马房内取草装枕头,等到铺子里叫他去。好歹叫姐夫和娘会面,娘心下如何?”妇人道:“好姐姐,你若肯可怜见,叫得他来,恩有重报,决不有忘。”春梅道:“娘说是那里话!你和是个人,爹又没,你明日往前后进,情愿跟娘去。咱两个还在处。”妇人道:“你有此心,可知好哩。”
到于晚夕,妇人先在后边月娘前,假托心中不自在,用个金蝉脱壳,归到前边。月娘后边仪门老早开,丫鬟妇人都放出来,要听尼僧宣卷。金莲央及春梅,说道:“好姐姐,你快些请他去罢。”春梅道:“等先把秋菊那奴才,与他几钟酒,灌醉,倒扣他在厨房内。方好去。”于是筛两大碗酒,打发秋菊吃,扣他在厨房内,拿个筐儿,走到前边,先撮筐草,就悄悄到印子铺门首,低声叫门。正值傅伙计不在铺中,往家去。独有敬济在炕上才歪下,忽见有人叫门,声音像是春梅,连忙开门,见是他,满面笑道:“果然是小大姐,没人,请里面坐。”春梅走入房内,便问:“小厮们在那里?”敬济道:“玳安和平安,都在那边生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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