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若连环总不解,无端招引旁人怪。好事多磨成又败,应难捱,相冷眼谁揪采?镇日愁眉和敛黛,阑干倚遍无聊赖。但愿五湖明月在,权宁耐,终须还鸳鸯债。右调
话说月娘取路来家,不题。单表金莲在家,和陈敬济两个就如鸡儿赶蛋相似,缠做处。日,金莲眉黛低垂,腰肢宽大,终日恹恹思睡,茶饭懒咽,教敬济到房中说:“奴有件事告你说,这两日眼皮儿懒待开,腰肢儿渐渐大,肚腹中扑扑跳,茶饭儿怕待吃,身子好生沉困。有你爹在时,求薛姑子符药衣胞那等安胎,白没见个踪影。今日他没,和你相交多少时儿,便有孩子。从三月内洗身上,今方六个月,已有半肚身孕。往常时排磕人,今日却轮到头上。你休推睡里梦里,趁你大娘未来家,那里讨贴坠胎药,趁早打落这胎气。不然,弄出个怪物来,就寻无常罢,再休想抬头见人。”敬济听,便道:“咱家铺中诸样药都有,倒不知那几样儿坠胎,又没方修治。你放心,不打紧处,大街坊胡太医,他大小方脉,妇人科,都善治,常在咱家看病。等问他那里赎取两贴,与你下胎便。”妇人道:“好哥哥,你上紧快去,救奴之命。”
这陈敬济包三钱银子,径到胡太医家来。胡太医正在家,出来相见声喏,认敬济是西门大官人女婿,让坐说:“向稀面,动问到舍有何见教?”敬济道:“别无干渎。”向袖中取出白金三星:“充药资之礼,敢求下胎良剂二贴,足见盛情。”胡太医道:“天地之间,以好生为德。人家十个九个只要安胎药,你如何倒要打胎?没有,没有。”敬济见他掣肘,又添二钱药资,说:“你休管他,各人家自有用处。此妇女子生落不顺,情愿下胎。”这胡太医接银子,说道:“不打紧,与你服红花扫光。吃下去,如人行五里,其胎自落矣。”于是取两贴,付与敬济。敬济得药,作辞胡太医,到家递与妇人。妇人到晚夕,煎汤吃下去,登时满肚里生疼,睡在炕上,教春梅按在肚上只情揉揣。可霎作怪,须臾坐净桶,把孩子打下来。只说身上来,令秋菊搅草纸倒在毛司里。次日,掏坑汉子挑出去,个白胖孩子儿。常言好事不出门,恶事传千里,不消几日,家中大小都知金莲养女婿,偷出私孩子来。
且说吴月娘有日来家。往回去半个月光景,来时正值十月天气。家中大小接着,知前拜罢,就对玉楼众姐妹,把岱岳庙中事,从头告诉遍,因大哭场。合家大小都来参见。月娘见奶子抱孝哥儿到跟前,子母相会在处。烧纸,置酒管待吴大舅回家。晚夕,众姊妹与月娘接风,俱不在话下。
到第二日,月娘因路上风霜跋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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