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来权住着,有甚金银财宝?也只是大姐几件妆奁,随身箱笼。你家老子便躲上东京去,那时恐怕小人不足,教俺家昼夜耽心。你来时才十六七岁,黄毛团儿也般。也亏在丈人家养活这几年,调理诸般买卖儿都会。今日翅膀毛儿干,反恩将仇报,扫帚扫光光。小孩儿家说话欺心,恁没天理,到明日只天照看他!伙计,你自安心做你买卖,休理他便。他自然也羞。”面把傅伙计安抚住不题。
日,也是合当有事,印铺挤着屋里人赎讨东西。只见奶子如意儿,抱着孝哥儿送壶茶来与傅伙计吃,放在桌上。孝哥儿在奶子怀里,哇哇只管哭。这陈敬济对着那些人,作耍当真说道:“哥哥,乖乖儿,你休哭。”向众人说:“这孩子倒相养,依说话,教他休哭,他就不哭。”那些人就呆。如意儿说:“姐夫,你说好妙话儿,越发叫起儿来,看进房里说不说。”这陈敬济赶上踢奶子两脚,戏骂道:“怪贼邋遢,你说不是!且踢个响屁股儿着。”那奶子抱孩子走到后边,如此这般向月娘哭说:“姐夫对众人将哥儿这般言语发出来。”这月娘不听便罢,听此言,正在镜台边梳着头,半日说不出话来,往前撞,就昏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但见:
荆山玉损,可惜西门庆正室夫妻;宝鉴花残,枉费九十日东君匹配。花容掩淡,犹如西园芍药倚朱栏;檀口无言,似南海观音来入定。小园昨日春风急,吹折江梅就地花。慌小玉,叫将家中大小,扶起月娘来炕上坐。孙雪娥跳上炕,撅救半日,舀姜汤灌下去,半日苏醒过来。月娘气堵心胸,只是哽咽,哭不出声来。奶子如意儿对孟玉楼、孙雪娥,将敬济对众人将哥儿戏言之事,说遍:“好意说他,又赶着踢两脚,把也气发昏在这里。”雪娥扶着月娘,待众人散去,悄悄在房中对月娘说:“娘也不消生气,气你有些好歹,越发不好。这小厮因卖春梅,不得与潘家那*妇弄手脚,才发出话来。如今不做,二不休,大姐已是嫁出女,如同卖出田般,咱顾不得他这许多。常言养虾蟆得水蛊儿病,只顾教那小厮在家里做甚!明日哄赚进后边,下老实打与他顿,即时赶离门,教他家去。然后叫将王妈妈子来,把那*妇教他领去,变卖嫁人,如同狗臭尿,掠将出去,天事都没。平空留着他在家里做甚!到明日,没把咱们也扯下水去。”月娘道:“你说也是。”当下计议已定。
到次日,饭时已后,月娘埋伏丫鬟媳妇七八个人,各拿短棍棒槌。使小厮来安儿请进陈敬济来后边,只推说话。把仪门关,教他当面跪下,问他:“你知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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