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往那里去。”先使陈定往他家探听,他家说还不曾来家。敬济又亲去问遭,并没下落,心中着慌,走入房中。那冯金宝又和西门大姐首南面北,自从敬济出门,两个合气,直到如今。大姐便说:“冯金宝拿着银子钱,转与他鸨子去。他家保儿成日来,瞒藏背掖,打酒买肉,在屋里吃。家中要没有,睡到晌午,诸事儿不买,只熬俺们。”冯金宝又说:“大姐成日模草不拈,竖草不动,偷米换烧饼吃。又把煮腌肉偷在房里,和丫头元宵儿同吃。”这陈敬济就信,反骂大姐:“贼不是才料*妇,你害馋痨谗痞,偷米出去换烧饼吃,又和丫头打伙儿偷肉吃。”把元宵儿打顿,把大姐踢几脚。这大姐急,赶着冯金宝儿撞头,骂道:“好养汉*妇!你偷盗东西与鸨子不值,到学舌与汉子,说偷米偷肉,犯夜倒拿住巡更,教汉子踢。和你这*妇兑换罢,要这命做甚!”这敬济道:“好*妇,你换兑他,你还不值他几个脚指头儿哩。”也是合当有事,于是把手采过大姐头发来,用拳撞脚踢、拐子打,打得大姐鼻口流血,半日苏醒过来。这敬济便归唱房里睡去。由着大姐在下边房里呜呜咽咽,只顾哭泣。元宵儿便在外间睡着。可怜大姐到半夜,用条索子悬梁自缢身死,亡年二十四岁。
到次日早辰,元宵起来,推里间不开。上房敬济和冯金宝还在被窝里,使他丫头重喜儿来叫大姐,要取木盆洗坐脚,只顾推不开。敬济还骂:“贼*妇,如何还睡?这咱晚不起来!这跺开门进去,把*妇鬓毛都拔净。”重喜儿打窗眼内望里张看,说道:“他起来,且在房里打秋千耍子儿哩。”又说:“他提偶戏耍子儿哩。”只见元宵瞧半日,叫道:“爹,不好,俺娘吊在床顶上吊死。”这小郎才慌,和唱齐起来,跺开房门,向前解卸下来,灌救半日,那得口气儿来。不知多咱时分,呜呼哀哉死。正是:
不知真性归何处,疑在行云秋水中。
陈定听见大姐死,恐怕连累,先走去报知月娘。月娘听见大姐吊死,敬济娶唱在家,正是冰厚三尺,不是日之寒,率领家人小厮、丫鬟媳妇七八口,往他家来。见大姐尸首吊直挺挺,哭喊起来,将敬济拿住,揪采乱打,浑身锥眼儿也不计数。唱冯金宝躲在床底下,采出来,也打个臭死。把门窗户壁都打得七零八落,房中床帐妆奁都还搬去。归家请将吴大舅、二舅来商议。大舅说:“姐姐,你趁此时咱家人死不到官,到明日他过不得日子,还来缠要箱笼。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。不如到官处断开,庶杜绝后患。”月娘道:“哥见得是。”面写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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