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傅伙计见平安儿夜不来家,就知是他偷出去。四下使人找寻不着,那讨头面主儿又在门首嚷乱。对月娘说,赔他五十两银子,那人还不肯,说:“头面值六十两,钩子连宝石珠子镶嵌共值十两,该赔七十两银子。”傅伙计又添他十两,还不肯,定要与傅伙计合口。正闹时,有人来报说:“你家平安儿偷头面,在南瓦子养老婆,被吴巡简拿在监里,还不教人快认赃去!”这吴月娘听见吴典恩做巡简,“是咱家旧伙计。”面请吴大舅来商议,连忙写领状,第二日教傅伙计领赃去。有原物在,省得两家领。
傅伙计拿状子到巡简司,实承望吴典恩看旧时分上,领得头面出来,不想反被吴典恩老狗奴才尽力骂顿。叫皂隶拉倒要打,褪去衣裳,把屁脱脱半日,饶放起来,说道:“你家小厮在这里供出吴氏与玳安许多*情来,这里申过府县,还要行牌提取吴氏来对证。你这老狗骨头,还敢来领赃!”倒吃他千奴才、万老狗,骂将出来,唬往家中走不迭。来家不敢隐讳,如此这般,对月娘说。月娘不听便罢,听,正是“分开八块顶梁骨,倾下半桶冰雪来”,慌手脚麻木。又见那讨头面人,在门前大嚷大闹,说道:“你家不见头面,又不与原物,又不赔银子,只反哄着两头来回走。今日哄去领赃,明日等领头面,端领在那里?这等不合理。”那傅伙计赔下情,将好言央及安抚他:“略从容两日,就有头面来。若无原物,加倍赔你。”那人说:“等回声当家去。”说毕去。这吴月娘忧上加忧,眉头不展。使小厮请吴大舅来商议,教他寻人情对吴典恩说,掩下这桩事罢。吴大舅说:“只怕他不受人情,要些贿赂打点他。”月娘道:“他当初这官,还是咱家照顾他,还借咱家百两银子,文书俺爹也没收他,今日反恩将仇报起来。”吴大舅说:“姐姐,说不那话。从来忘恩背义,才个儿也怎?”吴月娘道:“累及哥哥,上紧寻个路儿,宁可送他几十两银子罢。领出头面来还人家,省得合口费舌。”打发吴大舅吃饭去。
月娘送哥哥到大门首,也是合当事情凑巧,只见薛嫂儿提着花箱儿,领着个小丫头过来。月娘叫住,便问:“老薛,你往那里去?怎向不来走走?”薛嫂道:“你老人家到且说好,这两日好不忙哩。偏有许多头绪儿,咱家小奶奶那里,使牢子大官儿,叫好几遍,还不得空儿去哩。”月娘道:“你看妈妈撒风,他又做起俺小奶奶来。”薛嫂道:、如今不做小奶奶,倒做大奶奶。”月娘道:“他怎倒大奶奶?”薛嫂道:“你老人家还不知道,他好小造化儿!自从生哥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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