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，对依芙琳说，你少“哼”些吧，你
鼻子都歪成那样，再“哼”别人，鼻子就歪到额尔古纳河左岸去!她话让在场人大笑起来。依芙琳气得蹦起来，她说，
鼻子再怎
歪，也歪不到额尔古纳河左岸去，那里有你们尿骚味，嫌脏鼻子!宁愿鼻子向右歪，
直歪到日本海去!
那时谁提“日本”二字，娜杰什卡就像听到雷声样不安。依芙琳话把娜拉气走，娜杰什卡却仍坐在原地，动不动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肉。她这种吃相把伊万吓着，伊万说，娜杰什卡，你可只有个肚子啊!娜杰什卡不回答，仍旧吃肉，依芙琳大约也觉得自己刚才话说重，她叹息声，起身离开。那天晚上，有两种声音交替出现在营地，个是娜杰什卡呕吐声，个是娜拉发出“哑哑哑”叫声。娜杰什卡是因为吃太多肉，娜拉是在学乌鸦叫。那是她们留给这个营地最后声音。
第二天，伊万同以往样，清晨吃过早饭后，跟着哈谢和鲁尼出去打猎。当天晚上回到营地，他发现希楞柱里空无人。平时随意堆放着狍皮褥子和被筒，叠得整整齐齐；他烟盒里装满烟丝，放在火塘旁；他喝茶用缸子，光光亮亮地摆在铺位上，那些浓厚茶锈被除去。这种非同寻常整洁让伊万心惊肉跳，他知道事情不妙，就去看装着衣物鹿皮口袋，发现衣物少半，娜拉染那些布只剩下块粉色，而桶里装着肉干，也少许多。看来他们是带着食物和衣物逃走。
早晨时候，在河边洗脸时还见着娜拉。娜拉把青草团在起，当成抹布，用河底细砂擦拭茶缸里茶锈。问她，你擦它干什呀?娜拉说，茶锈多，茶水看上去就不清亮。洗完脸要离开河边时候，娜拉突然对说，染布多好看呀，鲁尼怎块也不喜欢呢!对她说，你不是说鲁尼是个傻瓜吗，傻瓜当然不懂得美!娜拉噘起嘴，她说，你怎能说鲁尼是傻瓜呢，全乌力楞人属他最聪明!娜拉问最喜欢她染哪块布?说是粉色那块，当时那布出来，们都以为营地落片晚霞呢。
娜拉留下那块粉色布，相信那是留给。在离开河边以后，才想起忘问她：昨晚又没有吃熊肉，你学乌鸦叫做什呀?Page54当晚聚集在篝火旁吃饭时候，伊万是垂着头独自来。他脚步是那沉重。玛利亚问他，娜杰什卡和孩子们呢?伊万慢吞吞地坐下来，用他那双大手搓搓脸，然后落下手来，微微抬起头，凄凉地说：他们逃走。你们不要去找，想走人是留不住。听到这消息人都沉默着，只有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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