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马车没有回来。
“普律当丝怎么不把你的马车送回来?”有一天我问。
“那两匹马里有一匹病了,车子还要修理。反正这里用不着坐车子,趁我
一天,玛格丽特在她房间里,我走了进去,她正在写信。
“你写信给谁?”我问她。
“写给普律当丝,要不要我把信念给你听听?”
一切看来像是猜疑的事情我都很憎恶,因此我回答玛格丽特说,我不需要知道她写些什么,但是我可以断定这封信能告诉我她忧愁的真正原因。
第二天,天气非常好,玛格丽特提出要乘船去克罗瓦西岛玩,她似乎非常高兴。我们回家时已经五点钟了。
她没有告诉我她惧怕的原因,却突然接下去说:
“你愿意离开这里吗?我把我所有的东西统统卖掉,一起到那里去生活,丝毫不留下我过去的痕迹。谁也不会知道我是谁。你愿意吗?”
“玛格丽特,如果你喜欢的话,我们走吧,我们去作一次旅行。”我对她说,“但是有什么必要变卖东西呢?你回来时看到这些东西不是很高兴吗?我没有足够的财产来接受你这种牺牲,但是像像样样地作一次五、六个月的旅行,我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,只要能讨你哪怕是一丁点儿喜欢的话。”
“还是不去的好,”她离开窗子继续说,一面走过去坐在房间阴暗处的长沙发椅上,“到那里去花钱有什么意思?我在这儿已经花了你不少钱了。”
“你是在埋怨我,玛格丽特,这可不公道啊!”
“迪韦尔诺瓦太太来过了,”纳尼娜看见我们进门就说。
“她走了吗?”玛格丽特问道。
“走了,坐夫人的车子走的,她说这是讲好了的。”
“很好,”玛格丽特急切地说,“吩咐下去给我们开饭。”
两天以后,普律当丝来了一封信,以后的两周里,玛格丽特已经不再那么莫名其妙地发愁了,而且还不断地要求我为这件事原谅她。
“请原谅,朋友,”她伸手给我说,“这种,bao风雨天气使我精神不愉快;我讲的并不是我心里想的话。”
说着她吻了我一下,随后又陷入沉思。
类似这样的情景发生过好几次,虽然我不知道她产生这些想法的原因是什么,但是我很清楚玛格丽特是在担忧未来。她是不会怀疑我的爱情的,因为我越来越爱她了。但是我经常看到她忧心忡忡,她除了推诿说身体不佳之外,从来不告诉我她忧愁的原因。
我怕她对这种过于单调的生活感到厌倦,就建议她回到巴黎去,但她总是一口拒绝,并一再对我说没有地方能比乡下使她感到更加快乐。
普律当丝现在不常来了,但是她经常来信,虽然玛格丽特一收到信就心事重重,我也从来没有要求看看这些信,我猜不出这些信的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