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没有表情,树也没有血。所以树只不过是树,所以被砍倒树就不再是树。
他们已经成尸体。那些刚刚萌出绿叶尸体,躺在污浊空气里。还有那些残肢断臂。没有点声音,除风。除幻觉中听到那个叫芬小姑娘喊声:"可是这不公平!"
也没有声音。沉默已经是习惯,习惯也是沉默。
知道这是为什,很快地。修桥,这不过是因为修桥;而修桥,不过是因为人已经变得无路可走。
很自然地想起Queensborough大桥,想起夏洛和威伯那段对话来:
《夏洛网》恰好写个在年中发生故事。农场四季,如人生四个阶段,悲欢尽在其中;浓墨淡彩,随情节开阖而变化;最后,繁华和喧闹终于收场,悲剧和戏剧都已过去,只留下平淡,无尽人生——肖毛记
爱与被爱,记忆与遗忘,虚伪与真实,友谊与孤独,痛楚与欢愉,卑鄙与崇高。
还有生命。
还有死亡。
还有生活态度及意义。
"……他们只是觉得那上面比别地方更好,所以就不停地在上面来回疾驰。如果他们头朝下静静地挂在桥上等着,也许会等来些好东西吧。可他们却不这做——人们总是在桥上狂奔,狂奔,狂奔,每分钟都是如此。"
是,所有人都在狂奔。狂奔途中切都变得模糊和渺小——因为什都被遗忘,或者说被遗弃,何况是普普通通树?
树也是生命。树有自由生长权利,有被栽种权利,也应该有生存权利。
所以,望着那满地尸体,分明嗅到股谋杀血腥。
如果《庄子
昨天,早晨起来上班时可能就快迟到,但并不着急。
迟到就是迟到,它并不会变成别什可怕动物。有些东西,见得多,就等于不见。就等于"lessthannothing",就等于会计职业,枯燥得能燃烧起来帐簿,周围那些光怪陆离人和事。也等于这个与从前没什差别春天,等于这些在路上飞扬,空虚,人生般彩色塑料垃圾袋。
可是,当下楼,(吃过早饭没有呢,不记得。Whoknows?)往车站走去时候,惊呆。
那满地树呵——没有来得及打开芽苞,夏夜里将会在风雨中哗哗地唱着歌杨树;不久就会用那些紫红色,带着绒毛和穗子小果把路边铺红槭树;此时再也不堪被行人攀折柳树;永远是随随便便,散散淡淡榆树;两个月后将把苦涩心香吐露给夏天丁香树;枝叶犹翠,三角形宝塔般松树……那遍地树呵。
他们躺得到处都是,面上毫无表情,身上也没有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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