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碎,还有股洗衣粉味道。这样走够快吗?奎妮还活着吗?他不能停下来吃饭睡觉。他必须直走。
下午走下坡路时,哈罗德感到右边小腿后侧肌肉时不时就刺痛下,髋关节也不太妥当,连抬脚动作都慢下来。他双手撑腰,不是因为酸痛,而是感觉需要点支撑;他又停下来查看下脚上纱布,给水泡破那只脚换张新膏药。
小路转,开始上坡,然后又往下倾斜。有时候身边山岭、原野通通都看不见,他完全忘自己在哪里,只想着奎妮,想着她过去二十年生活是怎样。她结婚吗?有没有孩子?在信里她还保留着她娘家名字。
“能将《天佑女王》反过来唱。”有次奎妮这告诉他。她还真唱,嘴里还含着颗薄荷糖,“还有《你不送花》。那首《耶路撒冷》也差不多可以反过来唱。”
哈罗德笑。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笑出来。群嚼着草母牛抬头看见他,把嘴巴停下;有几头向他走近,刚开始还很慢,渐渐却开始小跑,硕大身\_体眼看着会停不下来。哈罗德真高兴自己在路上,虽然双脚有点受罪,挂在手上塑料袋有节奏地打在大腿上,在手腕上勒出圈发白痕迹。他试着把袋子架在边肩膀上,却总是掉下来。
兴许是袋子里东西太沉。哈罗德突然想起儿子,小小,站在走廊上,肩上背着新书包。他穿着灰色校服,肯定是第天上学。戴维和爸爸样,比同龄小朋友高那几英寸,给人种比他们大几岁,或者是特别壮印象。他抬头看住哈罗德,靠着墙说:“不想上学。”没有眼泪,也没有死死抓着爸爸裤脚不放。戴维说话方式简洁,很自觉,很可以消除听话者疑虑。哈罗德回答道——是什?他说什?他低头看着这个儿子,他想给他切,却不知道该说什好。
“是,生活就是充满令人恐惧未知。”也许他是这说。或者“是,切都会好起来”。又甚或是“没错,但生活有得意时候,也有失意时候”。若他虽然找不到话,但将戴维揽入怀-里,那就更好。然而他没有这做。他什都没做。他这真切地感受到孩子恐惧,却不知道怎办。那天早上他儿子看着自己爸爸向他求助,他却什都没给到他。他躲进车里开车上班去。
为什要想起这切?他弓起双肩,更加用力地迈步,仿佛不仅仅是为赶到奎妮身边,更是为逃避自己。哈罗德终于在礼品店关门前到布克法斯特。在山峦这背景衬托下,教堂方形石灰石轮廓显得尤其灰沉。他突然忆起他们许多年前来过这,那是送给莫琳生日惊喜。戴维不愿下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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