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酷,更可怕是它压根不会看到他。哈罗德孑然人,没有莫琳、没有奎妮、没有戴维,他在个被忽略位置缩在睡袋里瑟瑟发抖。他试着咬紧牙关,握紧拳头,却感觉更冷。远处似乎有群狐狸在围捕猎物,无法无天尖叫声划破夜空——湿——透衣服紧贴着皮肤,将他身上热气吸走。哈罗德冷得心脏都麻木,现在唯能使他停止颤-抖事情就是连内脏都结上冰。他连抵抗念头都找不到。
哈罗德原本以为重新站起来会好点,但他错。在挣扎着寻找温暖过程中,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无可避免。有他没他,月色都不会改变,冷风也不会停息。脚下这片土地依然会延伸开去,直至碰到海边。生命依然会结束。他走也好,颤-抖也好,在家也好,根本不会造成任何改变。
这种出现就被他努力压制想法,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壮大成有力控诉。越想着自己有多无关紧要,他就越不由自主地相信这点。他是奎妮谁,需要他来看她?里奇·里昂抢他位置又怎样?每次他停下喘气或揉捏小腿好让血液不要冻结在血管里,小狗都乖乖坐到他脚边,脸关注地看着他,不在周围乱跑,也不再衔来石头让哈罗德丢给它玩。
哈罗德开始回想从起程到现在,他见过人,去过地方,睡在野外时看过夜空。它们成他脑海里纪念品,每次都是这些东西在最艰难时刻支撑他走下去。但现在想着那些人、那些地、那些天空,他无法再在当中看到自己。走过路挤满各式各样汽
车,见过人还会经历更多萍水相逢,他脚印无论多坚定,还是会被雨打风吹去。就像他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,见过那些人。回头,就已经再找不到来时路,看不到他走过痕迹。
树木终于放开手,任枝叶像柔软触角样在风雨中被推来搡去。他是个糟糕丈夫,也没有做好父亲和朋友角色。他连儿子角色都做不好。不仅是他辜负奎妮,不仅是他父母不想要他,也不仅是他把和妻儿关系弄得团糟,还是他这样就走过生,没有留下任何印记。他什都不是。哈罗德穿过A696国道往康博方向走去,忽然发现小狗不见。
他有点惊慌,不知道是不是小狗受伤而他没有注意到。他路找回去,搜索马路边,水沟里,却找不到任何踪迹。他试着回想自己最后次看见它是什时候,离起坐在长凳上吃三明治至少已经过好几个小时。抑或已经是昨天事?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连这件简单事情都弄砸。哈罗德拦下辆辆汽车,问司机在来路上有没有见过只小狗,小小毛茸茸,大概有这高,但他们都加速而去,仿佛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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