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（1 / 1）

现在正面临项乏味工作，记录洛丽塔品质堕落确切情况。假如她点燃那部分炽情未达到这般热烈，那纯净财富也不会到她手中。但软弱，不聪明，女学生性感少女让甘心为奴。伴随着人类生活环境缩小，只能是温柔恋情和痛苦在增加；而对此，她是占尽便宜。

每周给她零用钱以她履行基本职责为条件，在比尔兹利时期初是二十美分——时期结束前涨到元五分。此外她还不时从这儿得到各种各样小礼物。要就有蜜饯吃或有露天电影看。这实在足够大方。当然，也很乐意要求她多吻次，甚或当觉察她极为垂涎某种孩子娱乐时，就要求次尽情抚爱。但她确很难对付。她天若只得三便士或三个五分币就无精打采；事实证明，每当她权力在握要否定某种生命援救物，比如奇异、慢性春药时，她是个多冷酷谈判者；离那药，甚至活不上几天；然而正因为情欲本性十分衰弱，又不能用武力达到目。她自知那张柔软嘴唇魔力，她竟得以——在上学年里！——将次拥抱昂贵利钱提高到三、甚至四元，噢，不要哂笑，想象是悬在快乐刑台上，它就象架叮当大响、喷吐富贵疯狂机器，吵闹着吐出角银币和二十五分币以及大额银元；而她眼看处于癫狂状态，便在小拳头里死死抓住把硬币，事后倒是总能把它撬开，除非她趁不备跑到边藏好她战利品。每隔天，都要到学校四周巡视，昏昏然步入药店，窥视雾气朦胧深巷，窃听那回响在震颤心和落叶之间女学生们远去欢声笑语，不时潜入她房间，审察画着玫瑰废物筐里撕碎纸片，又细看那张亲手制做处女床枕下。有次在她本书(真巧——《宝岛》)里找出八张元钞票，又有次从“惠斯勒之母”后面墙洞里找出二十四元和些零钱——总计二十四元六角——悄悄携走，第二天，她对指控霍利根太太是卑鄙盗贼。最后，她凭智力又找到个更安全贮藏地，再也没找到；但从那以后，便让她费尽气力取得参加学校演剧活动准许，也就彻底降低她身价；因为最怕，不是她可能毁掉，而是怕她会攒足钱跑掉。相信这可怜、目光凶狠孩子已经想到，用她钱包里五十元就能投奔百老汇或好莱坞——或大草原以外荒凉地方某个恶臭饭馆(召工！)；风儿在吹，星垦在闪，小汽车，酒馆，酒保，切切都肮脏，破烂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