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摇晃着茶碗,咳嗽了几声。哐口当一下放下茶碗,用颤抖的手向椅子下面摸去。他用下巴指了一下花瓶,问田所博士:你看见插在花瓶里的那朵花了吗?
田所博士望了一下,看到
不,不大喜欢
我现在也不大欣赏这种画了。
那姑娘步伐轻盈地端来了茶盘。茶碗里泡的是几片茶色的花瓣。
小野寺呷了一口,觉得象兰花。他望着插在花瓶中的一点嫣红出神。
田所先生。老人说道,日本将会怎样?
不惦记太太吗?
中田大笑:她一个人到欧洲去了。
不是分居吧?
哪里。中田算耸肩:我们夫妻之间恩爱着呢。我虽然比不上岳父家富有,但也没有吃过苦头。现在我揽上这种差事,只能为救日本人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
在最里面的房间里,老人把脚放在被炉上,正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,显得瘦小而干瘪。当田所博士等五个人走进来时,老人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们,前仰后合地打着磕睡。
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山崎有些难过地说:可我还有妻子哪,我真想先让她逃到国外,可现在
山崎拨了电话,告诉人们再等半小时才能接通老人的电话,他还喃喃地说:真的会发生吗?
幸长说:如果能收集到更多的资料,也许会搞得更清楚些。
中田说:但是,到底何时发生,规模会有多大,很难预计得十分准确。我凭自己的直观把赌注押在最坏的情况上了。
田所博士往前凑了凑。
东京的事就不必谈了。
是的。田所博士说,我现在的看法和当初一样,但需要大规调查和许多科学家的合作。但怎样去和z.府谈呢?
室内一片寂静。老人转动着水杯,他深陷的双眼不知在看些什么,神思似乎也飘到很远的地方。
中田忽然说:要象现在这种状态,是一筹莫展的。但也可以继续搞下去,不管人们相不相信,那件事迟早会发生!
到底还是箱根这儿冷啊。田所博士嚷道。旁若无人,毫无顾忌地走在铺席上。
一位穿着和服的姑娘,招呼他们到大被炉旁。这位打扮素气的姑娘,看样子性格刚毅,只有偶尔嫣然一笑时,脸上才呈现出天真烂漫的神态。
田所博士看到老人身后壁龛的砂墙上,出现新的裂缝。这里也受了灾。
幸长出神地望着一幅山水画,问:是田能村真入的画吗?
老人突然说:眼力还不错嘛。但这幅是仿的,喜欢南画吗?
你的直观可靠吗?
百分之五十。赌注这么大,要是输了,可真够呛!
山崎轻轻一笑,说:咱们最好弄辆车把田所老师从国会那儿叫回来。我出个馊主意,咱们把谁的车愣给他开去怎么样?他边说边走了出去。
幸长问中田:先生是一个人吗?
不,已经结婚,但没有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