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人们离开太古逃进森林,生活在挖掘出来地堡里,恶人便无法在森林里找到可以待地方。人们无所不在,每个幼树林,每个林间空地,到处都挤满人。他们挖泥炭,寻找蘑菇和核桃。他们走到匆匆建立起来营地旁边,直接往草莓丛或是鲜嫩草地上小解。在比较暖和晚上,恶人常听见男男女女在灌木丛中交合声音。他惊讶地看着人们怎样搭建简陋避难所,这工作花费他们多少时间。
现在他整日整日地观察他们,他观察时间越长,便越是害怕和仇恨他们。他们喧闹、虚伪。他们不停地蠕动着嘴巴,从嘴里吐出音响没有任何意义。不是哭泣,不是叫喊,也不是满意嘟囔。他们说出话起不任何作用。他们到处留下自己痕迹和气味。他们既狂妄放肆,又粗心大意。旦传来那种不祥轰隆声,夜里天空染成红色,他们便陷入惊慌失措和绝望状态中,他们不知往哪里逃,往哪里躲藏。他感觉到他们恐怖。他们旦落入恶人设置陷阱,便像耗子样发臭。
笼罩在他们周围气味刺激恶人。但其中也不乏令人愉快香味,虽说是新、不习惯香味:烤熟肉、煮熟马铃薯、牛奶、羊皮袄和裘皮大衣气味,用干菊苣根、草木灰和黑麦粒配制代用咖啡芳香。还有些可怕气味,非动物、纯粹是人为气味:灰色肥皂、石碳酸、强碱、纸张、武器、润滑油和硫磺气味。
恶人有时站立在森林边缘,望着村庄。村庄已是空空如也,像具兽尸样平静下来,渐渐冷却。有些房屋屋顶炸穿,另些房屋玻璃窗打碎。村庄里既没有鸟,也没有狗。什也没有。这样景象让恶人喜欢。既然人们都进入森林,恶人便走进村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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