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偷偷抬眼打量对方，不知是不是他
错觉，他感觉傅沉眼眶有点红，两腮咬肌因为用力而显出
点痕迹，似乎正在竭力克制着什
。
始终表现得平和理智
他眼前闪过无数片段，有那瞬间，他仿佛回到
那个雨夜，他看到那人倒在他面前，在他怀中垂下手，他触摸他颈侧，只摸到不会再跳动脉搏，以及刚刚逝去生命残留下余温。
困扰他十几年噩梦犹如附骨之疽，让他在见到顾舟前所做切心理建设全线崩塌，再难以控制自己行为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，用力扣住对方手腕。
他用指尖抵住对方脉搏，鲜活生命力在他手中跳动，顺着皮肤直震颤到他心底。
不是做梦。
他真重生。
声轻响。
他过会儿才道：“大概是因为在圈子里找不到喜欢，就想跳出原有生活环境，换个方式，接触下圈子以外人。”
顾舟看眼他腕上手表，觉得这块表有些旧，表面有几道很明显划痕，玻璃可能是碎过，又换新，因而划痕在经过玻璃时突兀断掉，显得有些违和。
表看起来是名表，但以傅总身份，再贵名表也不至于坏还要修修继续用，他不太明白对方为什要戴这样块表，也没多问，只道：“那傅先生选择跟
相亲，是觉得这个‘圈外人’合眼缘吗？”
他专注于吃蛋糕，出口话也很随意，没留意到对方视线变得极为复杂，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绪，相扣十指收紧，因为过于用力，指节几乎有些泛白。
再次见到顾舟，那终于不再是具冰冷尸体，而是个活生生人。
顾舟满脸错愕地抬起头，本能地想要挣扎，可对方抓得太紧，将他手腕都攥疼，他只好唤道：“傅先生？”
傅沉如梦方醒，倏地缩回手，情急之中，他飞快地为自己情绪失控寻找借口：“抱歉，看到你袖口上蹭到蛋糕，想帮你擦下，你别误会。”
他说着递来纸巾，顾舟低头看，这才发现自己袖口上还真蹭点蛋糕，有些尴尬地接过纸巾：“可能是刚才切时候不小心……”
他边擦拭袖口，边在心里疑惑——只是想帮他擦袖子，需要抓他手腕，还用这大力气？
傅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脸，微微地滚动下喉结。
顾舟果然还是不记得他。
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，但他还是抱着那点侥幸心理，希望他能够想起来。
他视线扫过对方脸颊，经过那白皙纤细脖颈，最终落在他拿着勺子吃蛋糕手上。
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，像是害怕自己呼吸会吹散面前这个瓷器般易碎人，会吹散这场切重来美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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