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隧道、这个大本营、这个洞穴,可以像个真正矿井那样,用废弃棚屋木板条和树上砍下树枝来加固。让大家宣誓入伙这个主意也是马库斯想起来,他不希望谁都可以未经允许,就随随便便加入这个伟大工程。男孩们进行保密宣誓后,庄严地将热蜡油滴在手腕内侧,偷偷拿出家里铲子,拽下晾衣绳上床单,去地道里拖运泥土,还悄悄藏起条条面包、苹果、坚果、土豆、香肠,供同伴饥肠辘辘时享用。放学后,他们就在那片未完工工地集合,埋头于秘密任务之中,直干到天黑。天黑后,他们还要借着灯笼和蜡烛光亮继续作业——灯笼是他们从自家谷仓里拿出来,蜡烛有些是从母亲五斗橱里拿,有些则是镇上最调皮捣蛋罗曼·希梅克从天主教堂圣坛上偷来。蜡烛消失让克拉伦斯·马雷克大动肝火,进行阵愤怒布道。
不过,沃尔德沃格尔家儿子们从未听过这些和失踪蜡烛有关布道,因为他们不再去教堂——母亲去世后,就没再踏入天主教堂半步;即便小姑三番两次向菲德利斯抗议,他们也没去过路德会教堂。但他们从其他孩子那里听说布道事,若放在以前,他们会心生忧虑,甚至觉得需要忏悔。现在他们却骄傲地嗤之以鼻,感受着罪恶在体内膨胀,趾高气扬。没母亲,他们感到被上帝彻底抛弃,也就不再信奉他。既然上帝完全不把他们祈祷放在眼里,如此轻易地夺走母亲性命,为何还要信仰他?他们嘲笑着他,在手腕处滴上蜡油,舔下生锈斧头,誓歃为盟。菲德利斯对此无所知,戴尔芬也只是起丝疑心而已。
个周六,弗朗兹骑着玛兹琳自行车,把她带回家。随着车速缓缓放慢,她从车把上跳下来,走在他身边,看着他把车靠墙放好,站在旁等着。她直保持着脸上微笑,凝视着他,以掩饰自己紧张。弗朗兹父亲让人望而生畏,她觉得他肯定不喜欢她。以前来店里时,菲德利斯从没和她说过话,也不和她开玩笑,不像其他成年男人那样,会向她投来欣赏目光,而他就连不温不火眼神都没有过。有时那些男人眼光过于露骨,但不是她主动招惹来。沃尔德沃格尔先生从未理会过她,这让她紧张不安。她犹豫下,跟着弗朗兹走进店里,看着他系上围裙。她听到菲德利斯声音从屠宰间最远角落传来,含混不清,没来店里招呼他们,顿时放心。
“这是玛兹琳。”戴尔芬露面后,弗朗兹对她说。她正用毛巾擦手。
“你俩名字都有个‘兹’呢。”戴尔芬说。
玛兹琳望着弗朗兹,被这突如其来欣喜惊吓到。虽然在学校时,她总在笔记本侧随意涂写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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