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被蒙在鼓里。他就是个彻头彻尾老酒鬼,戴尔芬,这种人不会变。”
“会,”戴尔芬说,“他变,他这次说话算数,你应该看看他现在样子。”
“看到,也闻到。”
“胡说。”戴尔芬依然嘴硬,却清楚自己听到正是事实。她开始接受自己忽略罗伊身上流露迹象这事实,逐渐被股阴郁消沉黑暗所笼罩。为什她这样个生活中方方面面都务实现实主义者,面对自己父亲就屡屡失误呢?她言不发地离开店铺,走回家,到家就钻进被窝,补上在芝加哥没睡足觉。她醒来时,内心再次被阴云笼罩。她头昏脑涨,踉跄着走进厨房,煎两个单面煎蛋。
“这说,老头儿又堕落。”她对着铲子咕哝着,对父亲
还会擦地板。他偶尔消失和勤劳居家是她从未见过面,也正是这个原因将戴尔芬蒙在鼓里,瞒她很久,直到她从芝加哥回来,开始找工作时才发现事情真相。
第二天早,戴尔芬就急匆匆赶去“步半”店里。门口已被踩实土地上,摆放着数个奶油搅拌器,个挨个,稍稍斜侧着摆放在起,搅拌奶油桨叶已在女人手中磨旧。她绕过洗衣盆、老旧铁制衣服脱水机、缺损玻璃罐、凹陷锅,还看到陈列着各种疏松耙子、变钝锄头、用秃扫帚。街道上还散落着些废品,“步半”不会每天晚上都把它们收进屋里,而是有意为之,以吸引顾客。这招却适得其反——这堆杂乱碍脚得很,要会把人绊倒,要会让人远远绕开。戴尔芬进屋时,还希望能得到小姑之前工作,但当这位拾荒人从疤痕累累木头柜台后探过身来,她不禁往后退小步。
“小姑工作?给她那个工作,是看那个瘦皮猴可怜。你们这些肉铺大人物都跑来找做什?”
戴尔芬交叉起双臂,说:“就当没提!你这儿当然可以搭把手,但别指望会求你让卖那些破烂儿。”
“这才像话!”
“步半”笑,往嘴里塞根牙签,时下香烟越来越稀有昂贵。“达勒姆公牛”手卷烟也气味刺鼻,她是不会在珍贵布料旁抽,而是用嚼牙签替代,因为布料,尤其是羊毛呢,特别容易吸收异味。她开始将牙签咬碎,不时睁大只眼,用好奇眼神注视着戴尔芬。终于,她开口说话。
“你不需要找工作,你就该离开那个该死老酒鬼,让他自己烂醉如泥。你可以去任何地方,彻底摆脱他。整个镇上都觉得你是个可怜虫。”
“你知道些什?”戴尔芬下被激怒。
“知道太多,”“步半”说,“昨天才刚刚把他赶出去,醉醺醺。”
“他戒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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