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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5 屠夫大师合唱团(3 / 4)

伊娃,是因为她以前听到过声音。它上次出现在戴尔芬梦境里已是多年前,那时她在阿格斯,醒过来后,她知道伊娃就要辞别人世。

这次戴尔芬在急切敲门声中醒来后,她明白菲德利斯隐瞒自己病情。时间就像屠夫们登台那样列队前行,时间就像合唱团,唱出灰飞烟灭音乐。戴尔芬靠近菲德利斯,抱住熟睡中他,聆听着他均匀呼吸,低鸣着流动血液和心脏不规律跳动。

在上封她从欧洲寄往北达科他信中,她给马库斯信是这样写

情况不太好,觉得应该找医生给他做个全面仔细检查。请你关注们新来人手,注意他们上班时间。们已经吃得营养过剩(不管去哪儿都有糖醋焖牛肉,要就是森林里鹿肉,还有从没见过各种油酥糕点),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。请让玛兹琳替亲亲约翰尼斯,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学会站立,再就是给她母亲服用木炭药丸治疗胀气。

走下“不来梅号”,汇入纽约乱哄哄人群中,菲德利斯深受疲劳折磨,这种感觉并不熟悉。在穿越海洋时,他就和这种感觉较量路,口气睡12或14个小时,下午也要小睡会儿。这种疲劳来得令人费解——感觉逐渐强烈,现在已经让他无法掌控。其实他心脏早在十年前就开始衰竭,只是他不知道而已。当他儿子在明尼苏达州树林里,坚定地在队列中从他眼前走过,在上锁牢房和父亲之间选择前者,菲德利斯就第次感受到这疾病会削弱他健康征兆,最终还将阻塞乃至摧毁他心脏。当他收到告知他弗朗兹受伤电报和后来埃米尔死讯信件,他感到心脏仿佛碎成千万片。他撕碎手中纸,开始咆哮。等弗朗兹回到家,在不解愤怒中静待生命凋零,菲德利斯有部分就已离开,和他起气愤着熄灭。但作为个生来就力大无穷人,虚弱只是个陌生谎言。菲德利斯绝不能接受他生病消息,他对自己身体置之不理,鄙视它需求,保持着自己固有习惯,好像这样就能恢复往日力量。

就像现在,虽然他肺憋闷而揪痛,他还是点燃支土耳其香烟,是在德国买。他吐出烟雾,站在海关门口等待放行,跟在戴尔芬身后,拖着步子慢吞吞地朝海关*员隔间走去。他想起多年前站在这里情景,想起当时是如何回忆起父亲——父亲在很大铜壶里煮香肠,他粗壮前臂被熏得通红,拎着香肠在蒸汽中进进出出。父亲宽大脸庞再次浮现在眼前,平静而克制,满脸都是汗水。他用厚厚棉手帕擦擦额头,活动下双脚,这样就能继续站下去。其实他步伐已经不稳,身体越来越沉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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