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腰,往地下室窗里瞧,那,你多少能瞥见张人脸,说不定还能聊上几句。但说到底,心神已完全被自己戏占据,亲自摆布舞台,再匆忙上阵,独自演出,临时拼凑珍奇柜里塞满奇奇怪怪人:作者和角色、叙述者和读者、描述者和被描述者;那些脚、鞋、鞋跟和脸孔迟早都会化为那场戏里道具。
点儿也不后悔对这种古怪职业兴趣渐浓,反正也当不成出色心理学家。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从某人脑海深处提取出幅幅家庭旧照,更不知道该如何诠释。别人剖白心迹通常只会让烦闷,但又苦于坦承这点。但若坦白地说,实际上,倒很情愿把这种倾诉关系颠倒过来:对他们讲述自己事。要时刻防备自己,以免突然抓住病人袖子,打断她陈述:“没办法相信你!会有完全不同反应!而且,你也不会相信刚做梦!”或是这样:“先生,你对失眠症有多少解?而且,你把那种反应称为‘恐慌症发作’?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吧。没多久之前倒有过次恐慌,但从另方面说……”
不懂如何倾听。观察不到界线;会陷入移情。不相信统计出来数据,也不相信被证实理论。对某人性格假设概括总让觉得太过简略。总是把看似清晰东西模糊掉,去质疑无可辩驳论点——这就是习惯做法,任性乖张精神瑜伽,感受内心转折时无法言喻快感。会带着疑虑,检验每则评判,斟酌每个观点,直到最终发现直想找到答案:没有个是正确,全都是假说,冒牌货。不想要既定观念,它们只是超重行李。在辩论中,会儿持正方观点,会儿又持反方观点——知道,辩友们因此从不把当自己人。见证种发生在自己头脑中奇特现象:越想找出论点,脑海中就会冒出越来越多反面论据,越是执着于那些有利观点,与其对立观点也就越来越有吸引力。
叫完成所有那些心理测试就够难,又该如何去分析别人呢?人格诊断,问卷调查,许多道多项选择题,这些对来说都太难。立刻注意到自己有这种障碍,所以,在大学里,每当学生们要互相分析以作训练时,都会随意地给出答案,想到什就说什。所以,得到是最古怪人格侧写——坐标轴上呈现出不规则曲线。“你相信最好决定也就是最容易更改决定吗?”相信吗?什样决定?更改?什时候改?怎叫做最容易?“走进个房间时,你通常会径直走向中央,还是靠墙?”什房间?什时候?房间是空,还是摆放几张豪华红色长毛绒沙发?有没有窗呢?窗外景致如何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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