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心理学和旅行学。好办法,且不受干扰。仅用五个月,他就能默记以实玛利历险段落,并且背诵出来,还能用亚哈船长腔调讲话,这让他格外愉悦,因为对埃里克来说,亚哈船长表达方式最自然,最像他自己,好比穿上合身衣服,且不管别人会不会觉得老派又古怪。这简直是神来之笔——那样本书在那样个地方落入那样个人手里——何其幸运!旅行心理学家会将这种现象归于“共时性”名下,作为世界自有其意义证据:证明在这片美丽混乱中,意义千头万绪贯穿四面八方,奇特逻辑遍布成网,如果有人要信仰上帝,就请看承载着圣者指尖划下这切错综缠绕印记。埃里克就是这样看出来。
后来,很快,在那座偏远异域监狱里,入夜,热带湿热就让人喘不上气来,焦虑和渴望就会让人心神不安,埃里克就让自己沉浸在阅读中,变成枚书签,感觉到快乐。事实上,假如没有那本书,他在狱中可能会撑不下去。他狱友们也是走私犯,他们时常听到他大声念书,很快就被捕鲸者冒险故事吸引,欲罢不能。所以,刑满释放后,就算他们也试图多解些捕鲸历史,撰写有关鱼叉和航海装备论文,也压根儿不算咄咄怪事。他们之中最有天赋人或许还步入更高级知识领域:专攻在各种障碍面前坚持不懈临床心理学专业。所以,来自亚述尔水手,来自葡萄牙水手,开始和埃里克用监狱里江湖俚语聊起天来。他们甚至可以这样讨论小个子亚洲守卫:
比方说,某个守卫偷带包湿乎乎香烟送进他们牢房时,亚述尔水手就会叫嚷起来:“哎呀呀!他可真讨人欢喜!”
“可不是嘛!或多或少也有同感。让们赐福给他吧。”
这样对他们都好,因为每个新入狱囚犯起初都不太懂,像外国人那样,有必要让他们假装有能力参与社交活动。
他每天晚上都大声念诵,念到囚犯们各自钟爱桥段,他们就会像多声部合唱团样跟着他起念完整句话。
他们能用日益精进英语交谈,但最主要话题仍是大海、航行、离岸,将自己托付给水——地球上最重要元素——这是他们经过好几天堪比前苏格拉底派讨论后得出结论。他们已经开始规划自己回家航程,预想沿途会看到景观,给家人电报也打好腹稿。他们该怎谋生呢?为得到最佳答案,他们争论不休,但兜兜转转最后总会归结到同个结论,分明是集体感染狂热症状(但他们当时并不自知),都被“白鲸这样东西确实可能存在”这个念头搅得神魂颠倒。他们知道有些国家仍有捕鲸业,虽然那种工作远不如以实玛利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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