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抓紧时间休整体力。还有段十二小时飞行在等着她呢。
她时常想起那个男人,出人意料地给她发电邮,之后是更多电邮,达成某种充满暗示和揣测通联方式。有些话不会被写下来,但和那些曾与你有亲密身体接触人,哪怕时过境迁,到最后仍会留存些许忠诚,她是这样理解。他找到她就是因为这个吗?显然就是。失去童贞是次性、不可逆事件,不可能再重复遍;似乎就因为这点,不管你想不想,不管用什观念去想,破处都好像是意义重大。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感受:短暂刺痛,切入,划破——造成这切竟只是毫不锋利、那温和局部肉体,实在让人吃惊。
她也会想起大学周围那些米灰色楼群;不管在什天气、什季节,阴暗药房里总是亮着盏灯,老式褐色玻璃瓶,瓶身标签上煞费苦心地注明药品成分。治头疼药片,黄色包装盒,六盒捆,用橡皮筋扎在起。她想起那时候电话机,可爱椭圆形,硬塑料材质,模具压制成型,通常都是黑色或红木色——那时电话机甚至还没有拨号盘,只有道小小曲柄,里面传出声音像小龙卷风,在电缆深处聚气而成,只为送来你想听到声音。
她能清晰地回想起这些画面——人生中第次——这让她惊诧莫名。她准是在变老,因为人要老,似乎才能听到脑海深处回响,那些幽深角落里记载着曾发生过所有事情。在此之前,她从没花时间想过那些早已随着时光流逝陈年往事;往昔是斑驳不清。现在,电影放慢回放速度,披露种种细节——人脑海容量无限。她大脑甚至还保留很久以前褐色小手包,曾是她妈妈,战前款式,包面有橡胶绲边,配金属扣,看上去就像是珠宝;内层很光滑,摸上去凉丝丝:你把手伸进去,就会感觉触摸到段死去已久、封存在那里时间。
转乘去欧洲下架飞机比上架还大,感受也完全不同。机舱里满是晒得黑红、度完假游客们,都想把奇形怪状纪念品塞进座位上行李舱里——绘有民族图案长手鼓,草帽,木雕佛像。她座位在正中间,左右各有个女人,恰是最不舒服位置。她把头靠在头枕上,但心下清楚,这程是睡不成。
他们从同个小镇出发,起去念大学,他是哲学系,她是生物系。他们每天相约在课后,都有点害怕那座大城市,有点迷失。有时候,他们会偷偷把对方带进自己宿舍,有次——现在她想起来——他甚至攀着排水管爬到女生宿舍二楼房间。她记得自己宿舍门牌号码:321。但城里大学生活只有年而已。她坚持到期末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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