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显回到自己房间,没有打开取暖器,在冷飕飕屋子里,心神不定,坐立不安,各种各样思绪在脑子翻来覆去,时隐时现。
不管怎说,必须要快!恐怕来不及吧?给她寄给那封信,过几天还要把她作为自己要好恋人介绍给王子,而且要做得自然而然,不露痕迹。
椅子上散乱着晚报,清显没时间看,他顺手拿起张翻开,无意间看到刊登帝国剧场演出歌舞伎广告,脑子闪过个念头。
对,把王子带到帝国剧场去看戏。昨天发出信应该还没到,也许还有希望。父母亲大概不会同意自己和聪子起看戏,但装作偶尔遇见,这总可以吧。
清显急忙跑出房间,下楼梯,来到大门旁边电话室。进去之前,偷偷瞧眼大门旁边漏出线灯光学仆房间,好像饭沼还在用功。
卧具以及其他用品,并且询问还有什要求以后,才很有礼貌地出来。
他边沿着长廊从洋房跑回正房边想:为什在这个时候,竟然个朋友也没有呢?
他也几次想到本多,但是他对友谊那种令人厌烦观念使得清显把他名字抹去。夜晚寒风在长廊窗户上呜叫,列昏暗灯光仿佛没有尽头。清显害怕自己这样在寒风里气喘吁吁奔跑被人发现而受到责备,于是停在走廊角落里喘气。手臂倚在万字形雕花窗框上,装作眺望庭院样子,脑子里却拼命整理思绪。与梦境不同,现实是种多没有可塑性素材啊。不是那种朦胧轻飘感觉,而是必须把凝缩成粒具有立竿见影效果小药丸般思考变为自己东西。他深切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,从暖气热乎房间里出来,站在寒冷走廊上,不禁浑身颤抖。
他把额头贴在寒风呼叫窗玻璃上看着院子。今晚没有月亮,红叶山和中之岛黑乎乎融成体,在走廊昏灯微光里,风中皱起波纹湖水隐约可见。他觉得甲鱼正从水里探出脑袋瞧着这边,不由得毛骨悚然。
清显回到正房,在楼梯口正要上去到自己房间,却碰见学仆饭沼,表情顿时不快。
清显取下话筒,把电话号码告诉总机接线员。他心情激动,刚才厌倦愁闷烟消云散。
听筒里传来个熟悉老太婆声音。清显问道:“是绫仓家吗?请问聪子在吗?”
“您是松枝家少爷吗?对不起,已经这
“客人已经安歇吗?”饭沼问。
“嗯。”
“少爷这也休息吗?”
“还要看书。”
饭沼今年二十三岁,是夜大毕业班学生,看样子刚从学校回来,只手抱着几本书。他脸上既有风华正茂时期年轻朝气,也有越发浓郁忧愁郁闷神色,那如深色衣柜般巨大身躯令清显望而生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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