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。
直到夜幕降临,站在栋三层楼旅馆外面,旅馆窗上装铁栏杆,门口上方有块大得令人反感招牌,上面写着:
皇家饭店
走进去,在龟裂棋盘式地板上滴出摊水来。
这里出乎意料,不是那种破旧或脏得吓人地方,只是遭人遗忘,风光不再。这儿大厅很像记忆中,曾祖父母在艾奥瓦那间摇摇欲坠农舍里客厅。老旧家具仿佛已经摆放上千年,当世界前进时候,它们却被时光冰封。空气中散发着霉味,大爵士乐团演奏轻轻地从隐藏式音响流泻而出,是四十年代曲风。
往后瞄眼经常光顾酒吧。
小村啤酒馆前窗应该有霓虹招牌闪烁,此时却只见门口柱子上挂着块厚重铜字木板招牌,被风吹得摇晃还吱吱嘎嘎响。
继续往前走,只不过加快脚步,雨水猛力打入眼中。
经过……
几家闹哄哄酒馆。
只有片伞海。
被慢慢淋湿。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。
来到家银行前,离开人行道,跑进门下躲雨。靠在根石灰岩柱旁,看着雨水直直打落在路面,行人穿梭其间。
从裤子口袋掏出钞票夹。昨晚出租车费让原已微薄财产大大失血,如今只剩百八十二美元,信用卡则毫无用处。
回家是绝不可能,不过离住处几条街外有家廉价旅馆,简陋到觉得自己应该负担得起住房费。
柜台前有个上年纪、穿着半正式礼服接待人员,看见这副落汤鸡模样仍面不改色,只是接过湿答答九十五美元现金,然后交给三楼房间钥匙。
电梯非常狭窄,路气喘吁吁地勉力爬到三楼,活像个胖子,而这段时间则是目不转睛瞪着自己倒映在铜门上扭曲变形五官。
出电梯后走廊昏暗又狭小,几乎无法两人并排行走。差不多走到半时,找到房间
几家正准备迎接晚餐高峰餐厅——服务生迅速地将亮晶晶酒杯与银器摆在白色亚麻桌布上,同时背诵当天特别菜色。
家陌生咖啡馆,里头充满咖啡机磨豆刺耳声响。
和丹妮拉最爱意大利餐馆,看起来点也没变,也让想起自己已经将近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。
但仍继续走着。
直到连袜子都被浸湿。
再次步入雨中。
外头分秒地变暗。变冷。
因为没穿外套或夹克,才走不到两条街距离就已经浑身湿透。
戴斯旅馆应该就位于小村啤酒馆对街。没想到不是。顶篷颜色不对,整个门面高档得怪异。那是栋豪华公寓大楼。甚至看见个门童撑着伞站在路边,替名身穿黑色风衣女人拦出租车。
没走错路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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