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连用两天工夫才到斯特拉斯堡,他觉得去那几无事可做,就绕个大弯子。“如果卡斯塔奈德这鬼神甫认出来,他可不是轻易失去踪迹那种人……要是能嘲弄,让使命失败,他该多高兴啊!”
卡斯塔奈德神甫幸好没认出他,他是圣会在整个北部边境上秘密警察头目。斯特拉斯堡耶稣会士虽然很热心,却根本想不到监视于连。于连佩戴十字勋章,穿着蓝色常礼服,俨然位门心思修饰自己年轻军宫。
房子里人都吵醒。
“中毒,”他喊道,“难受要命!”他要有个借口去救热罗尼莫。他发现热罗尼尊已被酒里阿片酊麻醉,处于半窒息状态。
于连早就担心此类玩笑,晚饭时喝是从巴黎带来巧克力。他没有能把热罗尼莫完全叫醒,劝不动他下决心离开。
“就是把整个那不勒斯王国给,”歌唱家说,“此刻也不会放弃睡觉快乐。”
“那七位君主呢?”
“让他们等着。”
于连个人走,再没有出什事,就到那位大人物住处。他花个上午求见,没有成功。也巧,快到四点钟时,公爵想透透气。于连看见他步行出来,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,请求施舍。离大人物两步远时候,他掏出德·拉莫尔侯爵表,有意让他看见。“远远地跟着,”那人对他说,并不看他。
走四分之法里,公爵突然进家小咖啡馆。在这个最下等客栈个房间里,于连荣幸地把那四页东西背给公爵听。背过遍,那人对他说:“再背遍,慢—些。”
亲王做记录。“步行到邻近驿站。把您行李和马车丢在这里,尽可能到斯特拉斯堡去,本月二十二日(当天是十日)中午十二点半到这个咖啡馆来。半个钟头以后再出去。别说话!”
于连听见就是这几句话。这几句话已经足以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“处理大事就是这样啊,”他想,“这位大政治家如果听见三天前那些狂热饶舌者说话,该怎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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