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诠法师不愧是法师,他没有讲什敷衍安慰话,只说:
“好,来照料。”
震惊是这两人其后愉快对话,谈及各类名僧之死轶闻。据说,有位名僧说声“啊!真想死”,就死去。有位名僧同歌德样,说声“给更多光明”,就死去。还有位名僧弥留之际,还在计算自己寺庙钱财。
住持宴请们吃顿晚餐粥。当晚在寺庙歇宿。晚饭后催促父亲再去看看金阁。因为月亮已经高悬。
父亲与住持阔别多年又重逢,甚为兴奋,本已相当劳顿,可提及金阁,他端口气,抓住肩膀就跟
大书院住持房间。
穿着学生服端正地跪坐着,显得十分拘谨。可是,父亲来到这里突然心情舒畅起来。父亲和这里住持虽然出身相同,他们福气却完全迥异。父亲病弱,肌肤苍白,是副贫相,而道诠和尚简直就像桃红色点心。和尚桌面上如山似地摞满从四面八方寄来小包裹、杂志、书、信等,都是未曾启封,很像座华丽寺庙。他用胖乎乎手拿着剪子,灵巧地拆开其中个小包裹。
“这是从东京寄来点心。据说眼下这种点心很稀罕,只献给军部和官厅,店铺里还买不到呐。”
们边喝谈茶,边品尝从未曾吃过像是西式糕点东西。吃时候越紧张,糕点上粉末就越掉落在膝上。当时是穿着光亮黑哗叽制服。
父亲和住持对军部和官僚只重视神社而轻视寺庙--岂止轻视,甚至压迫--十分愤慨,议论今后如何经营寺庙问题。
住持微胖,当然脸上已刻上皱纹,连道道皱纹深处也洗得于干净净。圆脸上惟有鼻子很高,成流出树脂凝固起来似形状。脸儿虽是这副模样,剃光头型却很是威严,仿佛精力都凝聚在头上,谁有头部才是最具动物特征。
父亲和住持话题转到僧堂时代往事。凝望着庭院里陆舟①寂光:佛语。由寂静真理而发出真智光照松,只见巨松技极低垂,错落有致,呈船形,谁有船首树枝全都高高伸展。临近闭园时间,来群团体观光客,从土墙另边金阁方向传来阵阵嘈杂声。那脚步声、人声仿佛被春天黄昏天空圾收,听起来声音并不尖锐,略带柔和、圆润。脚步声又如潮涌般地远去,令人感到好像踏过地面上美艺众生脚步声。抬头直勾勾地望着凝聚在夕照余晖金阁项上凤凰。
“把这孩子……”
听到父亲这话声,猛然回头朝向父亲。在几乎黑暗下来室内,父亲把未来托付给道诠法师。
想也不会久留于人世。怎样,到时就将这孩子托付给你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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