毋宁说是另件事。每到月底,柏木总要向摧债,还要加上利息,还要责骂几句脏话。已无意还钱。为不与柏木照面,旷课就好。
旦下这样决心,就不谈对种种情况产生动摇,也不谈来来回回经过。这是不足为奇。思想不再易变。这半年目光凝视着个未来而坚定不移。这期间,大概值得幸福意义。
首先是,寺庙生活变得快乐。想到金阁迟早会被烧掉,本来难以忍受事物也变得容易忍受。像是预感到死亡人似,对待寺庙人态度变得和蔼可亲,待人接物变得明朗大度,办任何事也变得以和为贵。甚至对大自然也采取和解态度。对各天每日早晨飞来啄食残存落霜红果小鸟胸毛也抱有种亲切感。
连对老师憎恨也忘却!已经从母亲、朋友、所有切事物中摆脱出来,成自由之身。但是,还不至于愚蠢到产生这样错觉,以为这新日子住着舒畅,没有必要下手就可以实现世界面貌改变。任何事情,从结尾角度来看,都是可以宽恕。感到已经把从结尾角度来观察事物目光变成自己目光,而且还亲自着手断这种结尾。这正是自由根据。
那样念头虽说是突然产生,但是焚毁全阅这种想法,就犹如定做西服穿起来特别会身。仿佛生下来就立志要这样做。至少仿佛从与父亲相伴,初次邂逅金阁这天起就在体内孕育着等待开花。在少年眼里,金阁是世上非同寻常美,凭借这点,早已具备日后成为名纵火者种种理由。
1950年3月17日,修完大谷大学预科课程。第三天,即19日正好是满21岁生日。预料三年级成绩是相当可观,名次是对人中第对名。各科中成绩最差是国语,42分。旷课时数在总时数610小时中占218小时,超过三分之。尽管如此,多亏佛爷慈悲心,这所大学没有留级生,所以能够进人本科。老师也默认这事实。
置学业于不顾,以游览免费参观寺庙和神社度过从晚春到初夏这段美好日子。只要是足所能及地方,都去。想起这样天事:
走过妙心寺大街寺前可,发现个以同样快漫步伐走在前面学生身影。他伫立在爿古老低房檐香烟市买香烟时,看见他在制帽下侧脸。
这是副紧蹙双眉、白皙、机敏侧脸,看他制帽,就知道他是京都大学学生。他用眼角瞥眼。这是双活像浓重影子流泻过来视线。这时候,直觉地感到“他无疑是个纵火者”。
下午三点。这时刻多不适宜于纵火。只迷途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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