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要出门买东西,去找他,想问他有没有什麽想买。他在卧室裡,门开条缝,看到他在做什麽之后,基于某个原因就没喊他,也没有走开,只是站在门外悄悄观察。他已经戴上边义肢,正要戴上另边,从来没看过他没戴义肢样子。然后看著他左腿伸进托架内,把弹性袜套拉起来套住膝盖和大腿,再将裤管拉下盖住。你也知道,这些义肢上脚仿造脚趾和脚跟形状,看著他穿上袜子,接著穿鞋。他吸口气站起来,看著他走步,再步。但就连都看得出哪裡不大对劲,那些义肢还是太大,而他依旧太瘦。还来不及喊他,他就失去平衡往前摔在床上,有好会儿都没动。
然后他伸手脱掉义肢,先脱边,再脱另边。有那麽片刻,那两根还穿著袜子和鞋子义肢看起来就像他真腿,他彷彿硬是扯断自己小腿,还半期待地会看到道血喷出来。结果他只是拿起根义肢朝床上打,打又打,用力得发出闷哼,再把义肢摔在地上,坐在床沿,脸埋进双手,手肘撑在大腿上,无声地前后摇晃著。「拜託,」听到他说,「拜託。」但接著他什麽都没再说,很羞愧地静静溜掉,回到们卧室,模仿他姿势坐在床边,等待著不知道状况。
那几个月,常常想著自己尝试在做事情,想到要让个不想活人继续活下去有多困难。首先你得尝试讲道理(你有那麽多值得活下去理由),然后尝试利用罪恶感(你欠),再尝试用愤怒、威胁、恳求(老;不要这样对待个老人)。但接著,旦他同意,你这个哄骗人必然会进入自欺骗状态,因为你看得出他很吃力,他多麽不想活下去,光是存在这件事都让他耗尽心力,于是你每天就得告诉自己:做是正确。让他做他想做事是违背自然法则及爱法则。你会利用每个快乐时刻,抓紧它们当成证据,看到没?这就是人生为什麽值得活,这就是为什麽直逼他尝试,即使那刻无法抵消其他大部分时刻。你会想,就像以前对雅各布想法,子女是要用来做什麽?是要抚慰吗?还是抚慰对象?如果抚慰对你子女再也没有用,那麽责任是不是允许他离开?然后你会再想:可是那太恶劣,做不到。
所以还是继续尝试,那是当然。试又试。但每个月都可以感觉到他越退越远。不太是外貌关係;到十月,他恢复到原来体重,总之是理想体重最低标准,而且气色从来没有那麽好过。不过他变得安静许多,虽然他向来很安静,但现在他很少讲话。们在起时,有时会看到他盯著某个看不到东西,脑袋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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