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石冈和己。”
首先说道——不,是首先念道。如果不看讲稿,还真忘自己叫什。
“今天承蒙邀请出席,实在不胜感谢。本来想叫朋友御手洗起来,但他要带美国来朋友到东京和横滨去观光,劝半天也没能把他请来。”
砸去。多亏旁佐久间手疾眼快把抓住麦克风,洋相才没有出成,可也把下面前排人吓得不轻,掌声马上消失。心里急得很,只得双手发抖把讲稿挡在脸前。希望会场别太安静,吵吵闹闹反而更好,因为那样说些什谁也听不清。反正说都是废话,听得清听不清没什差别。
好容易把目光落在讲稿上,这才发现出大纰漏。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,真想大哭几声。这究竟怎回事!灯光打向舞台另面,手边黑得看不见,加上写字又太小,个字也读不成。后悔得真想拍脑袋,当时把字写大点该多好!想到也是马后炮,此刻补救已经来不及,只能呆呆地站在台中央。
偷偷向台下扫眼,下面黑压压片净是脑袋,双双眼睛死死地盯住。看见只是脑袋、脑袋和脑袋。无数脑袋汇成片海,大家都静悄悄地不做声,连声咳嗽也听不见,所有人都在等开口说些什,太恐怖!
这瞬间,简直是辈子中最难堪时刻。讲稿念不下去,只能使劲回忆讲稿里写着内容,当然,和当初料想样,想好久句也想不起来。终究还是不适合上这种地方来讲话,这点以前就想到过,现实果真如此。真后悔答应下来这件事。
咬咬牙,争取再努力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点儿什。把讲稿贴在眼睛公分前地方又看看,结果还是不行。不由自主地叹息声:“哎呀,不行,实在没法念。”
这时意外事情发生。观众席上下子沸腾起来,原来大家都以为故意开个小玩笑。笑声中厅里灯呼啦啦全亮,舞台和整个大厅变得像白昼样。眼前讲稿像泡进显影液底片样,下子清晰起来,上面字个个映入眼帘。
“哦,真对不起,现在能看见!”
由于太过高兴,不由得喊出声来。观众席上又是通哄笑。实际上这句话不能不说,因为当时对管照明人感激,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。
“最近因为眼睛老花得厉害,光线暗点地方就看不清字……”
把平常实际感受原封不动地说出来,没想到场内却爆发出阵欢笑。已经慌得不得,哪里有能力再说笑话,每句都是大实话。从小到大,还没像今天这样老老实实说过大实话。所以不知道观众为什那爱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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