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这
来，无可避免
，
们这些小孩称呼她们时候，个理所当然就是“蓝色格拉斯小姐”，而凯塔琳娜理所当然就是……自己猜吧。不过，尽管怪异，她们弹琴技术可真是好得没话说。
教堂里已经人山人海，乍看之下仿佛间温室花房，各式各样帽子像花朵样争奇斗艳。很多人想找位子坐，霍勒斯·凯勒先生沿着走道向们走过来，帮们找位子。他也是负责接待。他满脸白胡子，左眼有点歪斜。看到他那只眼睛，不觉有点毛骨悚然。
“汤姆！这边这边！老天，你眼睛瞎
吗？”
全世界只有个人敢在教堂里大呼小叫。
放眼望去，教堂里无数帽子仿佛大片起伏不定海面，而他就站在那片帽海中，高举双手挥舞。感觉到妈妈很尴尬地低下头，而爸爸赶紧搂住她，仿佛怕她会羞愧到当场昏倒。有次无意间听到爸爸说，爷爷常常会做些类似“当众亮屁股”丑事。当时他以为不会听到，但听得可清楚。而那天在教堂里，爷爷果然又在“当众亮屁股”。
“帮你们留位子！”爷爷大嚷着。台上格拉斯两姐妹被他吓得乱手脚，钢琴、风琴都走音。“你们还不快点！再慢位子就被人抢走！”
外公外婆也坐在同排长椅上。外公穿套皱条纹西装，可是尺寸太大，乍看之下仿佛被雨水浸湿，整整大两号。他满头白发往后梳得很平整，穿着白衬衫，打着蓝蝴蝶结，脖子被领口勒住，皮肤上挤出堆褶皱。他那条木头义肢腿伸到前面那排椅子底下，眼神看起来好像很痛苦，而且，再加上他位子就在爷爷旁边，那就更痛苦。他们两个坐在起显得很不协调。至于外婆呢，她就显得喜气洋洋。她穿着套如青草般翠绿洋装，戴着白手套，帽子上插好几朵小白花。她那可爱椭圆形脸蛋显得容光焕发。她坐在奶奶莎拉旁边，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姐妹花。奶奶直伸手去扯爷爷西装外套，拼命想叫他坐下来别再丢人现眼。爷爷年到头永远是那套黑西装，复活节是那套，参加葬礼也是那套。爷爷站在那边像个交通警察样，叫他那排人坐进去点，挤下，腾出位置来，然后大叫声：“来，这边又多两个座位！”
“杰伯，你给坐下！坐下！”奶奶最后没办法，只好用力捶下爷爷瘦巴巴屁股。爷爷皱起眉头瞪她眼，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。
爸妈和挤进那排座椅。外公跟爸爸打招呼说：“汤姆，真高兴又见到你。”两个人握握手，然后他又接着说：“可惜好像看不清楚。”他眼镜上结层白雾，于是他把眼镜摘下来，掏出手帕擦擦镜片，“这五六年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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