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香似乎是从今年进入大家常说“小恶魔期”,也就是“第阶段反抗期”。里沙子早有觉悟,也能理解这个时期对人格养成以及日后融入社会非常重要,但孩子这个也不要,那个也讨厌,反复说些听不懂话,动不动就哭——真太爱哭;长久下来,里沙子也厌烦得越来越控制不自己情绪,有时焦虑过头,情绪激动,整个人情况比文香还糟。
唯有文香不吵不闹、乖乖听话时,里沙子才能冷静地思考些事。育儿书上说两岁会出现第阶段反抗期,还真是完全对应,宛如四月樱花盛开般,准确得令人安心。有时文香别扭得叫人啼笑皆非,有时她在儿童馆和公园看到其他孩子,又觉得文香比他们乖多,暗暗放心不少。而且女孩确比男孩好教,就像那些孩子上托儿所母亲说,女孩子不会满口脏话,也不会脾气来就把父母当出气筒。
冷静下来,里沙子想到自己竟然对个来到这个世上还不到三年孩子发脾气,就很生自己气。
女孩们不再聊天,各自划着手机。里沙子偷瞄被微光照着女孩侧脸:文香像她们这大时,会是什模样呢?到那时定想不起自己个人在回家路上哭泣。就是想起来,也会很错愕吧。
公交来。里沙子坐下来时,才意识到自己从没这生气过;其实文香留宿公公婆婆家也能让自己暂时松口气,况且二老也很希望孙女留下来。
公交抵达浦和时,里沙子情绪已然平复。今天就别吃太油腻家常菜吧,她思索着买些青菜和生鱼片,却忽然想起,因为自己突然松手,文香才会向后倒,撞到头,里沙子又担心起来,责怪自己怎如此不小心。明明早已习惯文香爱闹别扭脾性,为什还要生气呢?明天要好好抱抱她,夸她很勇敢,敢个人住在奶奶家。
里沙子凝视窗外电车铁轨,脑中好几幕情景浮现又消失,她忽然惊觉,这些景象都是今天看到安藤水穗家照片,些拍照角度和般纪念照完全不同、有些变形照片。明明根本不知道水穗家装潢、气氛,里沙子却仿佛造访过似可以清楚地描绘出来。干净整洁、玩具没有丢得地都是儿童房里传来婴儿哭声。将毛发蓬松婴儿脑门儿压进水里时,孩子鼻孔漂出既像牛奶又像蜂蜜分泌物……里沙子赶紧拂去这幕画面,时之间她忘文香事,也忘采购东西。她提醒自己别再想,毕竟明天还要继续审理这件案子。今天法院只是先将水穗家细节,还有孩子溺水当天穿衣服等照片播放给大家看,接着播放份地图——标示接到报案电话消防局到安藤家距离,以及水穗丈夫从车站回家路线图,还有客厅、浴室图片等,都是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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