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就把小桌椅放在他左手边只盐瓶跟前。这位君王很乐意同交谈,向解些关于欧洲风俗、宗教、法律、z.府和学术方面情况,都尽可能给他介绍。他头脑灵活,判断精确,说什他都能发表十分聪明感想和意见。不过得承认,说起亲爱祖国,说起们贸易、海战和陆战、宗教派别和国内不同政党,话就有点多。他所受教育使他成见极深,终于忍不住,问是个辉格党还是个托利党。他接着转过身去对他首相说(首相手持根白色权杖侍候在国王身后,那权杖差不多有“王权号”[注]主桅那高),人类尊严实在微不足道,像这点大小昆虫都可以模仿。“不过,”他又说,“敢保证这些小东西倒也有他们爵位和官衔呢,他们建造些小窝小洞就当作房屋和城市,他们修饰打扮以炫人耳目,他们谈情说爱,他们打仗、争辩、欺诈、背叛。”他就这样滔滔不绝地直说下去,把气得脸阵红阵白。那伟大祖国文武百官都堪称霸主,它可使法国遭灾,它是欧洲仲裁人,是美德、虔诚、荣誉和真理中心,是全世界仰慕和感到骄傲地方;这样个伟大国家,想不到竟如此不被放在眼里。
但是当时处境是不能对这种伤害表示有什怨恨,仔细考虑过后,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受伤害。因为几个月下来,已经看惯这个国家人样子,听惯他们言谈,眼中所见每件事物也都大小相称,起初见到他们身躯与面孔时恐惧至此已逐渐消失。如果这时候要看见群英国老爷太太们穿着华丽生日服装,在那里装腔作势,高视阔步,点头鞠躬,空谈闲聊,说真,也很有可能要笑话他们,就像这里国王及其要员笑话样。王后常常把拿在手里站在面镜子前面,这样两个人在起样子就览无余地出现在眼前,这种时候,说心里话,就忍不住要笑话自己。再没有比这样对照更可笑,因此真开始怀疑,身材是否已经比原来缩小好几倍。
最使气愤、最让感到屈辱莫过于王后侏儒。他是这个国家有史以来个子最矮人(确信他身高还不到三十英尺),可是看见有个小东西与他相比实在是小太多,他就傲慢无礼起来。每次在王后接待室里站在桌上同宫里老爷太太们说话,他总喜欢大摇大摆地从身旁走过,显得他很高大样子,不说两句讥讽矮小话,真是幸运。每当这种时候,作为报复,只能喊他声兄弟,向他挑战要跟他搏斗,或者说几句宫廷小听差常说俏皮话。天吃晚饭时候,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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