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家国恨?儿女情?不,最懊恼,是找他看屋主人,要收回楼宇自住,不久,他便无立锥之地。
整个中国,整个香港,都离弃他,只好到澡堂泡泡。
到该处,只见“芬兰浴”三个字。啊连浴德池,也没有。
初版:八五年六月
修订版:九二年二月
华丽情死只是假象。
他自妖梦中,完全醒过来。是回戏弄。
太美满!
强撑着爬起来。拍拍灰尘。嘴角挂着朵诡异笑。
“这辈子就是想当虞姬!”
“咿——呀——啊——呜——”
天真原始好日子。
在中国,北平……好日子。
童音缭绕于空寂舞台和戏院中。
……
”,堵进去……
剑光刺目。
蝶衣望定小楼。他在他怀中。
他俩脸正正相对。
停住。“蝶衣!”
他用尽力气。再也不能。
后来,
蝶衣随团回国去。
后来,小楼路过灯火昏黄弥敦道,见到民政司署门外盘长长人龙,旋旋绕绕,熙熙攘攘,都是来取白色小册子:九八四年九月二十六日,中英协议草案报告。香港人至为关心,是在九九七年之后,会剩余多少“自由”。
小楼无心恋战,他实在也活不到那天。
“师弟!”
小楼摇撼他:“戏唱完。”
蝶衣惊醒。
戏,唱,完,。
灿烂悲剧已然结束。
血,滴滴滴……
蝶衣非常非常满足。掌声在心头热烈轰起。
红尘孽债皆自惹,何必留痕?互相拖欠,三生也还不完。回不去。也罢。不如断。死亡才是永恒高潮。听见小楼在唤他。
“师弟——小豆子——”
啊,是遥远而童稚喊嗓声。某天清晨,在陶然亭。他生命中某天,回荡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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