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它“牺牲品”呢?亨丽艾塔姑妈还在惊讶地看着它,随后,她心情迅速转变。她以后脚跟为轴转个圈,伸出手指指向她侄子。
“赫拉克勒斯!”她大声咆哮。这可怜孩子连想死心都有。“你是不是欺负它?”
他只好低垂着头,满脸羞愧和懊丧。
“没……没有,姑姑。”他嗫嚅着,“猜它天生胆小。”
“好吧,驯服动物在行,你早该叫来。你必须严厉些——还要温柔。善心总是有用,只要让它明白谁才是主子。乖,乖,靠——别怕姑妈——不会伤到你……”
姑妈从鼻子里哼出声,这是表示怀疑意思,但她什也没问,只是跟在赫拉克勒斯身后。两条德国黑背正在撕咬地毯,它们不情愿地看着女主人,四条腿半蹲半起,于是她大手挥,叫它们坐回去接着玩。
“很好,孩子们。”她粗声粗气地下命令,“会儿就回来。”
赫拉克勒斯心想:这可不大可能。
这时,天色已然黑透,温室里没有灯光。两人走进温室,姑妈抽抽鼻子:“天!小赫,这地方臭得跟屠宰场似。上次在布拉瓦约打完大象之后,就没闻过这种味儿。那次们找那家伙找个星期!”
“不好意思,姑姑。”赫拉克勒斯边道歉,边推着她朝黑暗深处走,“用种新型肥料,效果惊人啊。别停下——还有几码。希望这是个真正惊喜!”
这也太离谱,赫拉克勒斯满心绝望。亨丽艾塔姑妈温柔得令人惊诧,她在安抚那株兰花,轻轻拍打,缓缓抚摸,直到它触手放松,刺耳尖叫平息下来。几分
“只希望你不是开玩笑。”姑妈疑惑地说,脚步咚咚地继续朝前走。
“保证,绝不是开玩笑。”赫拉克勒斯回答。他站住,手放在电灯开关上。他能看到兰花若隐若现阴森黑影——姑妈离它不到十英尺远。等到她走进危险地带,他把点亮电灯。
灯光骤然亮起,仿佛切都冻结般。亨丽艾塔姑妈钉在那里,两手叉腰,面前便是那株巨大兰花。这刻,赫拉克勒斯突然害怕起来,他担心姑妈会吓得后退,而兰花却来不及发起攻击——可他看到,她正呆呆地望着兰花,不知在她心里,这会是个什鬼东西?
足足五秒钟之后,兰花终于动。悬垂触手快如闪电——却不是按照赫拉克勒斯心意向外伸出。兰花触手紧紧地、防卫似地,将自己缩成团——同时发出声高亢尖叫,声音中充满恐惧。瞬间,赫拉克勒斯见识到丑陋真相,他梦想破灭。
他兰花是株彻头彻尾胆小鬼。它也许能对付亚马逊丛林中野兽,可突然出现亨丽艾塔姑妈让它吓破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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