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之介在走道墙壁上看到张生理解剖室海报,那是张人体解剖图,画心脏、胃部、肝脏等各种脏器,并以不同颜色加以区分。世之介果真无聊透顶,开始用手抵在胸口,像医生触诊样边摸边对照着看:“这里是心脏,这边是胃,肝脏在这附近……”
他闭上眼睛感受心脏存在,心脏鼓动清清楚楚地传抵掌心。他忽然想到:“这里如果停止,人就死。”
世之介初到东京时,曾有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。因为觉得说出来很丢脸,也就不曾向任何人提起。那是他生平头遭置身于新宿站站台,他沿着站台白线走,耳畔蓦地响起列车即将进站广播,前方随即出现疾驶而来电车。电车咻地通过他身边,和他距离仅几十公分,电车卷起强大风压,将他完全笼罩其中。
“如果不是站在
“嗯,是。”
“你是怕到海边以后,又遇见难民吗?”
世之介自己都觉得这是个蠢问题,但还是问出口。
“不是这个原因……该怎说呢?看到海,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海那边,到底有多少困苦无助人……”
祥子想法,说单纯确很单纯,但对世之介而言,多少有点感同身受。
对世之介来说,虽然祥子拄着拐杖,但他点儿也不介意跟她到附近装潢时尚、风格不凡咖啡厅去小憩番。然而,想带连住院时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穿睡衣祥子到外面去,可是千难万难。所以每次到最后,总是世之介到便利店买咖啡回来,和她起坐在候诊室硬邦邦椅子上喝。
“祥子,石膏拆以后,你想去哪里吗?关在家里这久,要不要出去散下心?”
祥子想下说:“除滑雪场以外,哪里都行。”
“那们就去个跟雪完全相反地方,你看海边怎样?”
“海边……”
“不过,们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你说没错,可是……”
祥子越说表情越忧郁。这时候,护士出来叫祥子名字。
祥子进入诊室后,世之介百般无聊地在候诊室东张西望。由于看诊时间已近尾声,所以,刚刚还坐在椅子上大排长龙患者身影少许多。
世之介没生过什病,能想到病痛顶多就是上次参加桑巴嘉年华会时,因睡眠不足引起贫血晕倒。说实在,他连伤风感冒都没得过,身体好到让他不觉得身体健康硬朗有什可喜可贺或值得感激地方。
世之介认为这是个很不错提议,但祥子表情为什瞬间沉下来呢?
“……好是好,不过,最近只要看到海,就会想起那件事。”
“那件事?”
“就是去年夏天,在你老家发生事。”
“哦,原来是那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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